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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很快找到了根源。副班长的前面,坐的是一位双马尾的女生,她是班上为数不多整天化妆的女生。稚嫩的脸上总是画出一副成熟的妆容,使得原本的清纯黯淡失色,唯独那双眼睛可以看出岁月还没对她无情的剥削。
那声叫骂,便是从那里传来的。此时她正站在副班长的前面,隔着一张课桌,怒视着低着头的副班长。我坐在后面,无法看到副班长的表情,只能看到双马尾的愤怒,像是一只发威的兔子,原本可爱动人,此时却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或许眼睛无法将她所有的愤怒投she出去,她便伸手随意的从副班长课桌上抄起一本厚厚的教材,她高高扬起,没有丝毫的疑迟,没有丝毫的犹豫,狠狠砸在了副班长的左脸上。那本教材,在空中飞跃了两个课桌,落在了第三个课桌上,又滑到第四个课桌上。副班长那副黑框眼镜,在空中飞越了四个桌位,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副班长那本来梳理的规规矩矩的头发,蓬乱一团,她仍然低着头,保持着被打之后的姿势,她的手垂在桌子底下,像是断了线的木偶。
双马尾这一下似乎打消了愤怒,却没勾起怜悯,仿佛眼前是杀父仇人,虽然自己一剑杀的痛快,却没在心里对其原谅。但她嘴角却莫名勾起一丝笑意,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卑劣的嘲讽。她在全班人的注视下,潇洒转身坐下。
副班长将手从桌子下拿出来,一手整理了下头发,另一只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张信纸。接着她将信纸褶皱摊平,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在了课桌里。然后趴在桌子上,无声的抽泣。有人将她的教材书和断了一只脚的眼镜捡起来,轻轻地放在她桌子边上。
教室里的安静很快再次被吵闹打破,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淹没,没有人过问,没有人主持公道。能怎么办呢?“那可是官二代啊,谁敢去惹。”我相信大部分人都这么卑微的想着,包括着我。况且我们又不知道事情的原为,并不好评判谁对谁错。副班长为什么被打,或许她做了什么可耻的事。我心中对自己萌起一种厌恶,或对卑劣,或对懦弱。
我想忘掉刚才的事,不再去看那里,迫使自己去看小左的笔记本,可是完全看不进去,看了第二个字,忘了第一个字。我便把笔记本塞了回去,却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不住的痉挛。
3
大右和小左都踩着上课铃才回来,教室早已风平làng静,大右并没有看出什么,向我chuī嘘着他今天手感奇佳。我点头回应着,心中却乱成一团。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副班长亲自给小左送来了一封信。当时小左在看那本散文集,听到副班长叫他,迷茫的抬起了头。大右的手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掐着我的大腿,小声的说:“我好紧张。”
“诺,给你的。”她将一封折成信封状的信递给小左。小左伸手接过“恩”了一声,或许想不到再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谢谢。”副班长轻轻一笑,正欲转身走开,却被大右叫住。大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角,问:“你……你这儿怎么弄得?”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左眼角青了一块,应该是双马尾打打那一下留下的。
副班长摸了摸,疼得她咧了一下嘴,释然的说:“可能刚才在宿舍不小心碰的吧,没事儿。”大右害羞的说:“那你以后……咳,以后小心点。”
副班长走后大右立刻嚷嚷着要小左打开信来看,要是信里副班长也表示出了对小左的爱意的话,他就去把一切说明。我安慰着大右不要紧张,自己却感觉事情不妙。小左拆开了信,信上内容很简单,仅仅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