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走过去,叫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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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后我和大右路过班主任办公室,惊奇的发现左父和小左依然在那里和班主任谈论着什么。我和大右去食堂吃过饭,酒足饭饱,积攒了一上午的倦意袭来,我俩哈欠连连,便决定去宿舍补觉。
躺在chuáng上,虽然我的思绪被倦意折磨的混乱不堪,却怎么也无法将我妈从校门口头也不回走出去的情景驱散掉。我闭着眼睛,眼珠gān涩,太阳xué一阵一阵的跳动。
就在我的睡眠从思绪的最深处悠然飘至与眼前之际,宿舍破旧的房门被打开,“吱哇”声宣示着岁月的磨砺。我的睡眠挽留不住,灰溜溜的逃到远方,我心中不快,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却发现是小左进来了,他身后的门口镶嵌着左父。大右也从chuáng上坐起,愤怒的神情也在看到进来者之后消逝。
我和大右知书达理的问候道叔叔好,左父也通情达理的微笑回应。那微笑,刻意的表现着自然,并不给人不好的感觉。我突然感到,这个人有种无法揣摩的感觉,而且这并不是所谓的城府,而是那种让人觉得你永远无法理解他的感觉。我有些诧异,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小左进宿舍之后就坐到了自己chuáng上,一言不发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我心里做好了我们四人共处一室而产生尴尬的准备,也准备好了一些可以闲聊的内容,因为我看小左的表现,是不会拉着他爸进行家长里短的问候的。然而左父走进宿舍之后并没有要与我们闲聊的架势,他把手jiāo叉在胸前,目光平静的在我们宿舍扫视了一周,我有些庆幸他没有往上看,因为此时的电风扇上还挂着大右的一只臭袜子。
我们宿舍还算gān净,虽然平时我和大右有些大男子主义的邋遢,可小左却是小男子主义(大右杜撰的词语)的讲究,基本宿舍的地面和放置于衣物的chuáng铺都是他整理的,所以我们宿舍斯是陋室,还挺gān净。
但我没有看到满意的神情在左父脸上流露,我心中的骄傲东磕西砰无法释放,我恨不得自夸:还算gān净吧叔叔?在左父对着屋子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在了那个放满书籍的储物柜上,我本想着左父看到这个储物柜后会对我们充满文学气息的宿舍肃然起敬,却没想到他眉头一皱,整张脸的平静迅速消散,一种类似愤怒的神情悄然升起。
“你的?”这是我听到左父说的第一句话,语气间的冰冷使我心头一紧。这话自然问的是小左,因为在此时的宿舍内能被左父直呼“你”的人不会是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我和大右。我有些疑惑,这些书籍的存在为什么会让左父产生这样的情绪转变?
小左抬起头,看着左父,目光急切,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他颓然下来,似是绝望似是释然的“恩”了一声。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左父突然吼道,拿手指着小左:“为什么不听?”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惊得我和大右浑身一颤。左父那张狰狞的脸上透着骇人的红色,眉头的青筋跳起,仿若长满植物的山脉。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都会感到恐惧,就仿若是此时我对左父的感觉。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对他会有异样的感觉,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表现出什么样的没有转折的情绪,他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我感到不寒而栗,对于眼前这个人隐藏在表象下的一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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