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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他纠结了,弄伤了卓尧是他的不是,可是要不是这人想独自一人去冒险,把他晾gān在这儿,他也不至于大动肝火。
于是我们的莫佑琛同学,在说与不说之间如鲠在喉,踌躇不前。说真的,要不是对方是卓尧,莫佑琛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半分,应当说他或许就乖乖等在原地了。
卓尧停下了步子,漫天huáng沙中,不远处有间小屋子若隐若现,就像海市蜃楼那般,虚幻不实。
莫佑琛找到了打破僵局的法子,就是说话,gān巴巴地说了句没用的废话,“酆都城外竟然还能处房子,不知道是给哪个小鬼住的,我们还是接着往前赶路吧。”
这话当真很废,卓尧从没想过要走过去看一看。
索性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莫佑琛继续扯着废话,“你说孔梓和杜府去了哪里?他们该不会yīn沟里翻船了吧,我看很有可能,这杜府两眼不离孔梓,单独相处,这眼睛一定时刻不离孔梓,很有可能就翻到yīn沟里去了。”
莫佑琛叽叽呱呱地说着,卓尧也不答他,他也不恼,说得正欢着,突然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莫佑琛第一反应就是卓尧手腕上的伤,难不成被huáng泉yīn风一chuī,伤口恶化了?破相了!
罪过啊!
卓尧皱了皱眉,“忘川河。”
前方横着一条血huáng色的大河,其水皆血,腥秽不可近,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
又沿河走了数十步,终见一座青石台阶的石桥,奈何桥。
桥头上一个背脊拘楼的老婆婆正在看着火候,身后的大锅里冒着滚滚热气,不稍片刻,滚滚白烟被忘川河水吞噬殆尽。
殷执坐在台阶上,掩面埋于膝中。
孟婆熬煮着汤水,余光瞥见了来人,轻叹了口气,“阿执,你朋友来了。”
见殷执依旧一动不动,孟婆盛了碗汤药,放在了台阶上,“你当真什么都不愿再想起的话,便饮了这碗汤药,保你万事皆可忘,愁绪皆可散,如何?”
那晚冒着热气的汤药殷执曾见过无数人喝下,神色茫然,忘却今生,恍若新生。
他们放下了执念,忘记了所有该忘和不该忘的,huáng粱一梦醒来,已是来世。等到他日再来此桥,不知是否会觉得眼熟,那些不该被忘却的记忆,不该被忘却的人,在所有的不忍和不甘中被忘得gāngān净净。
孟婆往那锅里又加了些不知名的料,“你要是放的下,早就入轮回投胎了,你们殷家的人,一个个都那么执着。阿执,你这名字当真没有取错。”
卓尧看着殷执满脸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去,他看向了莫佑琛,“你比较会哄人,还是你去吧。”
第25章 Chapter 25
这话不知是夸他还是贬他,莫佑琛心里觉得怪怪的,却还是举步走到了殷执面前,笑道:“殷姑娘,大家可都等着呢,你还在这里哭哭唧唧的,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莫佑琛用手指了指孟婆汤,“哟,你这是想开了?打算投胎重新做人了?我跟你说,我没来幽冥之前,还真希望你能把杂七杂八的狗屁事都给忘了,重新来过。可是我今天一来地府,这主意就被我彻底打消了,你看你走过了这桥,就是六道轮回了吧,你当真可以把这些事都置身事外,不管不顾?殷姑娘,你是做不到的。执念这回事,既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既然如此,我莫佑琛帮人帮到底,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殷执苦笑了声,止住了哭泣,“头儿,轮回一事可由不得我,原来我们殷氏一族,注定要在幽冥为鬼吏,为孤魂,游dàng数千年,只为了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