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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梓没有再上前,手链上的坠子不见了,和嘉措一模一样的弓箭出现于手,原来这弓箭有名有姓,落日she月箭。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不分白日黑夜,这就是落照之地。
孔梓一箭she向了人群中的罪魁祸首,白色的箭羽带着从未有过的凌厉煞气,将那人狠狠地贯穿,钉在了墙上。
格桑瘫软在地上,他死死地盯着嘉措,孔梓看不见他的目光,他眼里有什么,心里在想什么,对孔梓完全不重要了。
嘉措闭起了眼,阿爹临终前的话像猎猎作响的狂风chuī打在她脑海中,她睁开了眼,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她竟然拔出了插在胸口的箭。不感觉一丁儿疼痛似的站起了身,她再次凝视着她长大的故土,还有那早已和天地染成一片殷红的夕阳。
对着降落未落的夕阳,she出了最后的一箭。
从此之后,再无落照,再无通灵。昔日曾经,不复存在。
莫佑琛站在了一处高地山坡之上,他没有听从寒潇最后对他说的,岸边的林子见,他知道自己虽是焚潇,可这话却不是对他所说。
他眼见着岸上发生的一切,内心无比动容,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用做。
身后悄无声息地走来一个人,莫佑琛深吸了口气,这里gān净纯粹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之气,可是那熟悉的气息却是血腥味也盖不住的。
“你跑去了哪儿,我找了你好久。”
卓尧和他并肩而立,俯瞰这片烽烟四起的大地:“我不知道你也来了这里。”
莫佑琛挑了挑眉,他对这话半分不信,却也没有qiáng迫想问到底的冲动,因为卓尧这个人,有时候嘴巴实在太紧,怎么撬也撬不开。
白费力气。
回到过去,时光退回,听上去玄乎,却几乎人人都在意,人人都跃跃欲试。人嘛,不说漫长的人生,就一月,一年的光景,从会发生些让人悔断肠子的事情,谁没有说过一两句,要是当时能如何如何就好了,这样的马后pào话。
卓尧眯起了眼,一道闪电般的光影,散发着夺目的寒光,划破了赤红的天际,如琼影流光,如流星璀璨,一击she向了浮于西海之上的落日夕阳。
须臾,那通红似被血染透的夕阳,从正中心裂开了数到银白色的裂缝,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显,随之地动天摇,激起层层千làng的海水,朝着唯一的陆地落照劈头盖脸地覆淹而来。
他们站着的山坡高地也因为地动而裂出了数道大缝,滚滚岩石从两边滑落,晕眩缭乱之中,卓尧瞥见了在惊涛滚滚的西海之上,有一帆孤舟正如螳臂当车,破làng而行,他看见寒潇正努力控制着船桨,试图冲破着巨làng,而焚潇躺在边上,头歪向了一边,毫无一丝生气。西海之水深幽碧绿,此刻却是殷红一片,不知是被夕阳映照的,还是被这么多通灵族的生命染红的。
唯独一搜破旧的独舟,在无尽的鲜血和无限的孤独中,破làng而行。
千年来俯瞰着整个落照的夕阳被一箭陨落,化为虚无,夕阳的余晖被无边的黑暗夺去了最后一丝天光。
眼前漆黑一片,不见五指,耳边只留有天崩地裂的决绝,西海翻涌的呼啸,天地同哭,不绝于耳。
卓尧能感觉到海水的腥气,一个巨làng袭来,打湿了他的衣服,他曾无数次的横渡西海,这感觉他丝毫不陌生。
手腕突然被人紧紧钳住了,莫佑琛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也不想是否弄疼了他,随着漫天的巨làng声,岩石的崩裂声,他轻声说道:“卓尧,你可是看到了芸生?可是看到了焚潇?别和我说没有,我也同样看到了你,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命中注定的?”
又一个巨làng打来,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莫佑琛能感觉到此时的卓尧也正凝神屏息地看着他。
“芸生不知道情和爱是什么,只知道你欢喜,他就欢喜。我不知道焚潇和你有什么约定,但是我是一个守信之人,我莫佑琛在此发誓,这一辈子与你并肩同行,同担共苦。”
卓尧张嘴说了什么,可是四周的风狂啸而来,呼呼作响,那句话被风chuī散了,一字一句都留在了被颠覆的落照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