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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执翻了个十足的白眼,“他们就没把我当成自家人,殷家就是天理难容,天地难存,我也早就习惯了,我有的只是个形体罢了。不过说实话,头儿,我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冲着你们的。”
莫佑琛内心一百个同意,他和卓尧太多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的复杂关系,不知道纠缠了几生几世了。一想到纠缠了这么久,莫佑琛心里又是一阵高兴,毕竟有美人陪着,就是件好事。
想着想着就用余光瞄了眼卓尧,他丝毫没有倦容疲态,依旧jīng神奕奕的,四周的幽暗折she在他细长的双眸里,反she出一种墨绿幽深的色彩。
寒潇那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和此刻卓尧的脸重叠在了一起,莫佑琛恍惚了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针尖刺了一下,感觉不到多大的疼痛,可是紧接着便是第二根,第三根,胃抽搐般的疼痛了起来。细小的疼痛不容易感知,那是因为会有排山倒海般的苦楚扑面而来。
莫佑琛依旧向前走着,步伐稳健,不带犹豫,是他往常的节拍。
可是一旁的卓尧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不安,还有一种戳到心里的疼痛。卓尧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的能力,他比常人有着更敏锐的直觉,能dòng察别人的喜怒哀乐,这让他变得异常敏感。
你时不时会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波动,就会浮想联翩是否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会让人变得相当累,这也是卓尧不怎么接触外界,不怎么有朋友的原因之一。
他挺享受之前在档案室里的工作,每□□九晚五,他需要面对的只是宗卷,而不是现在面对嫌疑人,面对受害人家属,面对一切他不能掌控的事情。
还有莫佑琛,自从遇见之后,卓尧无时无刻都在害怕。
木匣子里的回忆,莫佑琛看到的回忆,的确是被删减过的。
宁生对去西海的路已经熟悉了,御剑而行不过多日便来到了西海附近还稍有人烟的某个小村庄,他准备借宿一宿,第二日再赶往西海岸边。
果然是天灾横生,西海海làng汹涌湍急,天上又狂风大作,bào雨倾盆,唯有人烟的小村庄也被淹了个措手不及。
村庄里人数不多,宁生喊着让大家去高处避雨,自己穿梭于每处民房,查看是否还有被困之人。
突然有村民大喊着,“谢大娘,你可有看见我家无救?”
谢大娘浑身已湿透,她没跟着其他村民一块儿去避难,恍然地在水里淌着,大水已蔓延到腰身了,“没有,我家必安也不见了,他们说好了今日去山上采药的,我都说了天气不好,别去了,都不听,这下好了,一个都没有回来过!”
谢大娘看见了宁生,见他浑身带着股出尘的仙气,又背着把宝剑,知道就不是一般的凡人了,顾不上大水,边在水里淌着,边大喊道:“这位仙人,可否帮我去找两个人?我儿子往那儿去了,都大半日了,我实在担心啊!”
宁生往她指的方向一望,心说不好,正是大水涌来的源头,还未说好,就看到其他村民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gān的。
那村名神色慌张,大喊着:“不好啦不好啦,那儿的桥都被冲垮了!”
谢大娘一听,脸色一白,险些晕了过去,大哭着:“那座桥是唯一通往山里的路,我家必安莫不是被冲走了,我早让他不要去采药了,这下好了,留下我一个老母亲,可要怎么办啊!”
宁生让其他村民暂且照顾着她点,急忙忙地往那里跑去。
大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一波更比一波高,要是bào雨还不停,出不了五日,这个村庄算是彻底废了。好几个村民挤在那儿,只见原本有个河岸的地方,如今是一点印记都瞧不见了,水漫了老高,对面便是一座山。
有几个胆大的村民,划着木船在那里反复打捞着,宁生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捞上了范无救的尸体。
而同时又有村民在山坡高处的小树林里,发现了谢必安的尸体,他把绳子挂在了树上,把自己吊死了。
两家的家人哭得是痛不欲生,抱着久久不愿撒手,眼看大水越来越急,几个村民不住地劝着,看着相劝没用,索性死拉着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