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立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yīn恻恻地笑了，把桌子上的几张照片重新收了回去：“有意思，我知道你的选择了。”

    方钦流心底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

    哪怕陈鹤立骨子里烂成了渣他也要让自己的外表金装玉裹，坏名声的事儿将直接影响他在万鼎内部的地位。

    方钦流同时收起了手机，悄悄按下结束录音的按钮，陈鹤立的话其实bào露了一些信息，日后可能会用得上。他起初只是想录一下给白祁，不想自作主张瞒着白祁关于自己来见陈鹤立的事儿，如今却改变了主意，这段录音太让人心寒，他实在是不忍心。

    方钦流心情复杂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其实他大可以配合陈鹤立不住在白祁那里，反正公司的公寓条件也不错。

    但是这么一来，自己可能就更难见到白祁了，他甚至会不自觉地想到如果自己搬走，白祁会不会不按时吃饭，会不会刻意bī迫自己减肥等等。

    只是这么一想，就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酸。

    一路上的胡思乱想让他本就难以平静下来的心更乱了，他站在门口徘徊了几圈，尝试着将嘴角上扬调整成合适的角度，开了门。

    开门的动静惊动了沙发上正看书的白祁，因为窗帘拉得紧紧的，屋子里光线偏弱，他仰起头来，在灯光下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被惊动的慌张。方钦流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嘿，想什么搬家呢。

    白祁看到是方钦流回来，松了口气，狐疑道：“你怎么笑得这么古怪？”

    “有吗？”方钦流戳了下自己有些僵的嘴角。

    “你平时都不这么笑的。”

    “是吗？”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对，因为你都不笑的。”

    “……”

    白祁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翻了页书道：“说吧，是不是试镜不顺利？”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方钦流说得是实话，单就试镜而言，的确是顺利的。

    白祁又把视线移到他脸上，似乎要把他看透。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方钦流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我今天看到陈鹤立了。”

    白祁闻言低声“哦”了一下，平淡地就像说今天的天气一样。

    方钦流以为白祁会追问他后来的事，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肚子里打好的草稿一个字儿也没吐出来，于是卷起袖子走向厨房道：“晚上我们吃鱼。”

    白祁点了点头，又想到方钦流看不见自己点头，温和地应了声“好”。

    他在昏huáng的灯光下若有所思，怔怔出神。

    第二天早上，方钦流因为晚上睡不着而起晚了，着急忙慌地起了chuáng却发现房子里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动作也就慢了下来。

    他看到白祁给他留了条微信消息：趁剧组没开拍，回家看看吧。

    放在往常，方钦流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自己也有时会和白祁说起方母和家里的事儿，但自从昨天被陈鹤立那么一搅和，他开始猜测白祁是不是想赶自己走了。

    真要是赶他走，他也没话可说，更何况现在只是让他回家看看。算了算日子，顺利的话可能再过几天就会迎来新的剧组生活，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方钦流终于自己说服了自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白祁没想到方钦流能乱七八糟想那么多，他正坐在千盛的最高层的办公室外等着樊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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