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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又在另一边打了一拳,贺熠又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又缓缓地抬起头后,他有些懵地看向安瑟,道:“有种你再噗叽——”
安瑟正面冲着门面打了一拳,还道:“看在你脑袋不好使的份上,本小姐勉qiáng满足你这贱到骨头里的要求。”
贺熠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双眼从呆滞变成了惊讶,眸色开始深了起来,这种被打的感觉——太刺激了!
贺熠抬起头,紧紧握住安瑟的手,鼻青脸肿的模样还留了鼻血。道:“大小姐,你再打我一下吧!从来没有人打过我,这感觉十分——舒慡!”
安瑟:“?!”
......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吗?如果犯贱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就罢了,这样欠揍的脸竟然让她无法拒绝!
安辰其实很想拉架,但是在贺茶的qiáng烈阻止下失败了。
大殿门忽然开始结冰,一路寒风阵阵结成冰道,直至到贺熠和安瑟这里。少年踮着脚踩着一把剑从门口划了进来,停到贺熠面前。
青衣白纱,长发半散。修长的身姿在寒雾中略显孤瘦,长剑归鞘,发出明显的声响。迷雾慢慢散开,苍白的面孔上眉眼如画,俊逸若仙。
顾简手腕轻轻一动,棠色红梅提墨宝的白色折扇合了起来:
“殿下,您终于被打了吗?”
......
“安瑟小姐,夫人有请。”
安瑟在顾简的引路下,终究是找到了她的母亲——在后廷尚轩,一名御医正在院内组织药理。
青纱幔帐中,她的母亲躺在那里,面色惨白,眉眼带愁。
如果不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安瑟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恐惧的滋味。病入膏肓的母亲正奄奄一息地被侍女喂着药,却仍旧忍不住呕吐出鲜红的血液。
“......娘。”
安夫人眼前一亮,看向安瑟的方向,激动地将手伸出来想触摸到安瑟,却力不从心地打翻了药碗,不受控制地开始吐血:“咳咳咳,咳姊......瑶.....”
安瑟连忙上前握住安夫人的手,道:“娘,姊瑶在呢。”
“还好,安好...还好....平安地来到了娘身边,毫发无损......”安夫人爱惜地抚向安瑟的长发,道:“娘就知道,瑶儿是最好的。”
“瑶儿刚出生的时候,娘就知道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好在......娘总算等到你回来了咳,咳咳咳......”
一大口血吐在了安瑟的身上。安瑟的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手足无措起来,道:“不,不行......只是病了啊,您明明只是病了!怎么会等不到瑶儿呢?娘,娘......”
“这,这是娘的宿命,也是娘欠下的债。”安夫人眼中失了神,缓缓道:“我这一生,一直十分懦弱,做错了太多事......终究还是还清了......”
“夫人!夫人!”安辰急急忙忙地从正厅赶了过来,看到这样的惨状,面色瞬间惨白地跪在了地上。
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无话可说......
“......”安夫人看了安辰一会,闭上眼睛转过头去,轻声道:“走。”
安辰垂眸,一言不发。安夫人眉头紧蹙,双目紧闭,又是一阵咳嗽,道:“我不想看到你,你走,走啊!”
“夫人......”
“闭嘴......”安夫人支撑着chuáng榻,颤抖着坐了起来,直直指着安辰,怒的双眼赤红,道:“不仁不义,自私自利,因一己之利对挚友之死袖手旁观,就连瑶儿也差点因你而去!你......呕......”
“咳咳咳......”这一场大怒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和力气。安夫人咳到无力地瘫了下去,闭了闭眸,道:“是我懦弱.....”
“更是你卑鄙噗——”
她将最后一口血吐了出来,大喘了几口气之后跌回chuáng上。静静地躺在那,犹如睡着了。
三千青丝凌乱中可以依稀看到白发,保养得水嫩的皮肤仿佛在这几月之间苍老数倍,惨白的嘴角染上了殷红的血迹——曾经,那里有着世界上最温暖的微笑。
一定......是睡着了吧......
安瑟是这么想的。
静静的,无人说话。
良久,安瑟用已经沙哑的嗓音道:“值得吗?”
“......至少,爹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