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最近在将军府参加训练,很忙很忙。所以,他日出晚归。
即使很忙,他依旧知道了我在风寒的身子。
明明日出夜归,他依旧会为我熬药,亲手服侍我吃过药,才会安心地睡下。
只是,到了最后,他始终没能知道我在胭脂楼工作。
有时候我想,这是一种隔阂的开始。
每个夜晚,我依旧到胭脂楼里固定地弹奏一曲,楼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了。
有时候人手不够,老鸨会要求我去后厨跑跑杂,做的事也不是什么粗活,就是给京都里请来的有名的炒菜师傅端调味料,顺便倒茶给他喝。
生活还算是平淡。
偶尔,那个锦衣人会出现在我的面前,面容上有着更多的疲惫。
他说,他想听我弹奏的曲子。他说,他听着曲子,总会感到很安心……
他用一千两包下我的一夜,我安静地坐在椅上,为他弹奏一夜的曲子。
他慢慢地入眠,眉眼间的皱褶也慢慢抚平。
这一日清晨,当我接过他送给我的银票想要离开时,他蓦然握住了我染血的手。
他说:“我想要你。”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他又一次说:“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想要你。”
我笑一笑,道:“只要你不介意我这张脸见不得人,只要你能给我银子,你想要我,也没关系。”
他的眉宇间忽然就染上了一抹厌恶,放开了我的手。他挥挥手,示意不想见到我,让我离开。
拿着银子,我走出了胭脂楼。
清晨的街道上一片的宁静,天空中慢慢地下起一片片的雪花。
回家的路上,我又遇见了那个一尘不染的温润男子。他着着胜雪的白衣,给人的感觉极为飘逸。
我不由顿住脚步,他慢慢走向我。
我说:“好巧。”
他微微一笑,道:“是挺巧。”
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漫步着,市集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然后,街道上小贩的要喝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漫无目的地走在市集上,偶然间遇见一个摆摊,卖着热腾腾的阳chūn面。
两个铜币一碗。
我下意识地说:“我请你吃。”
温润男子一愣,唇角微扬,他道了一句好。
我与他格格不入地坐在了小摊上,要了两碗阳chūn面。
不久,小贩上了面,我拿起桌上的筷子,却不小心掉落了桌面。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眉头微微皱起。
我说:“弹筝,划破了手指。”
他放下我的手。
我笑一笑,拿起一双新筷子,吃下了第一口面。
面嚼劲十足,汤水香甜,比想象中的要好吃许多。
心满意足地吃过阳chūn面,他说,他要带我去买指套。
我一愣,唇角微微扬起,道了一句谢谢。
现代为了护手,用的是假指甲,而古代,用的则是皮套模样的指甲。
和他找了一位工匠师,我跟他风比了比指甲的图样,最后,我要求他以牛角古为我制假指甲。
工匠师说,两日后,会做好。
他为我付了定金,我想要推辞,想了想,既然人家已经付了我又何必做作地不接受人家的好意呢?我又一次对他道了句谢谢。
他说,他要带我去看梅花。
那是处于城门外的梅花林。
天空中飘起飘雪,与漫天的梅花花瓣一起飞扬,缓缓滑落。
他说,到了冬日,他总喜欢在这里赏梅,心情会变得比较愉悦。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墨绿色的笛子,凑到唇轻轻chuī起。
跟他的人一样,他的曲子优美而动听,旋律中却在无言中透着一抹悲哀。
蓦然,他问:“你可会舞?”
我一愣,犹豫了一下,我摇了摇头。并不是不会舞,只是,舞让我想起了那个女人,身为我母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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