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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仃院门口的人越来越多,纷纷对他指指点点,他一脸凶狠的站起身,对那些人瞪了一眼,不管不顾皱污的白衣,身形潦倒失意而去。
我从暗巷出来,进了伶仃院,嬷嬷见了我一脸欢喜的迎上来,拉着我的手摸了又摸,“哎哟,这不是蒙月吗,可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出落的真是漂亮,你要是没处去,就来王嬷嬷这,我比凤栖院可对姑娘们好多了。”
“王嬷嬷,寿梁给你的姑娘们还好吧?”我缩回手,滑腻的香粉染在手上,我在衣服上蹭了又蹭。
她毫不在意,似圆盘的脸挂上了谄笑,“好得不得了呢!哎…这年头啊…最缺的就是会琴棋书画的艺伎,现在这男伶伎越来越为人不齿,一点儿也不好做,嘿嘿…你拿西瓜换芝麻的情谊,王嬷嬷记心里了!话都是按照寿梁jiāo代说的,就说康淳被封安商人买走了。”
我跟着她傻傻的笑着,“嬷嬷,你做得是真漂亮!下次有这好事我还找你,记得下次玄延来,狠狠的揍他一顿!”
“好!好!”
这下我心里总算是放下心来,敛了敛情绪,往凤栖院而去。
院里正是喧热的时候,筑台上有赤足掩面的红衣舞女,眼上描有红金媚妆,腰间佩着金铃铛,琴师信手转轴拨弦时,琴音便如水流潺潺,玉珠落盘,再有清脆金玲点睛,摄人心魂。
寿梁穿梭在丰腴的伎人中,显得格外清瘦。他看见我,越过重重人群,来到我的身边,脸色复杂,“月,你jiāo代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他…来了。”
“嗯?”
“岑誉。”他抿了抿唇,脸上的疤痕在琉璃灯下格外刺眼。
“哦。”我跟着寿梁上了二楼厢房。
只见岑誉倚在软榻上,一手撑在碎冰螺钿炕几,轻轻靠着脑袋,一手放在腿上若有若无的轻敲着,他俊脸轮廓柔软,眼神游离,双颊酡红,两个身着华服的纨绔子弟在他身边煽风点火。
“快看快看,岑誉,哪个姑娘合你的眼?让她今晚好好伺候你。”说着那两人又开始窃窃荤话。
面前一排七八个花容月貌姑娘们,浓艳衣装加身,或活泼可爱,或冷艳高贵,或优雅迷人,或大胆妩媚,各式各样,哪一个不让他一夜风流,黯然销/魂。
他抬起眼皮,眼中的迷离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犹如发现了宝藏般的惊喜。
他轻轻的抬起手,指向了我。
紧接着他的好奇和兴奋,让他直起了身子,大胆的看着我。
那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忙的一惊,把他的手指移开,指向一个冷艳美人,“岑誉哟,她不是,她…她就个端茶送水的丫头,穿的这么丑!虽然也算有点姿色,但这些更漂亮!”
有这么丑?我低头看看身上的青衣,不过是穿得保守了些罢了,我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呀。
岑誉不耐的扫回手,再次落向了我。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品味?”那两人是彻底要把我抹黑一遍。
他没有说话,眼神飞跃过面前的软玉温香,落在朴素无华的我。
寿梁正准备上前解释,我拉住他,摇摇头,“不必,我有办法。”
寿梁回过手来,紧紧的抓住我,我挣脱开来,“你出去吧。”
那两个纨绔子弟上下扫了我一眼,嘴角下压,耐人寻味,“好吧,岑誉,希望你不要…后悔。”
紧接着那两人便与姑娘们鱼贯而出,我又推了推寿梁,悄声道,“我不会有事儿的。”
寿梁还是有不放心,我将他推出门外,“相信我。”
关了门,我转过身,岑誉已经让了半张软榻出来,他眉眼笑盈,白色单薄衣衫,看起来比姑娘们还要妖娆几分。
我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身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岑誉,你赏晚金桂,赏到这里来了?这里可只有‘芙蓉’‘香槿’‘木兰’…”
知道我在讽刺他,他也不恼,反而笑得更甚,“你吃醋了?”
看他神志不清的样子,我没有理他,凑近他的身上闻了闻,身后的发丝立即垂落在他胸前。
“你凑这么近gān嘛?”他忍俊不禁,纤长的手指轻轻夹起我的头发,放在鼻尖一闻。
“你喝醉了?”我又凑近了几分。
“没有啊,一滴未沾。”他坦然回答,眼神更加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