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篇(第2页)
“明明是你!你给我下去!”说着我踢向他。
他闪身躲过,一下子下马,歪着头洋洋得意,“好啊,那你自己骑!”
我!完全忘了自己不会骑马!
身下的马躁动不安,前蹄跃起,嘶吼抖动,想要把我甩下马。
“岑誉!岑誉!”我慌乱的抓住他的手。
“我在,我在。”他脸色突然失色,匆忙跃上马,不停的安抚。片刻,马儿得以宁静,他松了一口气,头放在我的肩窝,玩味道,“下次可要叫我夫君。”
我把要说的话qiáng行憋了回去,不能惹他!命要紧!
下了马,我一溜烟的跑开,岑誉将马jiāo给下人,对我轻吼道,“蒙月,记得你还要赔我一个姑娘,没有的话,你也勉qiáng可以。”
臭男人!!
玄延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常常是鼻青脸肿回了院里乱躺在chuáng上,岑澜急得团团转,询问他原因,他也是蜷起身子,一言不发。
这日晨间,他喝的一塌糊涂,趴在案台上,手中还抓着毛笔。
岑澜移不动他,便叫我帮忙,我和她一人架着一个胳膊将他甩在chuáng上,她将他靴子脱下,盖好被子,又浸湿了面布,替他擦洗,嘴里还不忘jiāo代,“月,案台上玄延的书全部被酒打湿了,咳…你去清理清理,拿出去晒晒,不行的话,再让人去买新的。”
“哦。”
‘我欲随去,奈何汝影不定。所爱知明,金榜题名眷临,倾其乌纱换尽。如若有负,命不悔祭吾言。’
宣纸上笔触颤抖,不知是眼泪还是酒泼洒了一片。我将纸张捏紧在手里,一点点使劲的抓透抓破藏在怀中。
案台上一沓厚厚的澄心堂纸,我随意翻了几下,居然全是对近来朝中大事的针砭时弊,且还盖了岑明的印章,这说明玄延的意见曾上表过三府巡抚。不过…我可不敢笃定岑明真的上呈过,很可能这只是个表面功夫。
不过秦州离封安将近八百里的路程,少说也得一月时间。故所以秦州官员从来不参与任何政事,学子几乎不入仕。其实除了不能养兵之外,秦州更像是独拥一座城池。
玄延,是真的想登入朝堂。
我却想,大概是因他自幼无权又无势,被人欺凌多了,偏激如他,才想要走到上位。
“月,快叫膳房送写醒酒茶来。”岑澜催促道。
“好。”
我将湿了的书晒在阳光下,又将醒酒茶端回屋。岑澜接过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
“咳…”她每咳一声,身体就会止不住的颤抖,药又从勺子里溢出。就算带到了玄延嘴边,他也喝不下多少。
“我来吧。”我出声,伸出了手。
她轻轻的推开我,摇了摇头,“咳…我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我突然有些鼻酸,不忍再看,“我去药房拿药。”
“嗯,顺便问问大夫有没有解酒的方子。”
“好。”
经过岑誉院外时,我随意一瞥,这晚金桂树还是一片绿意,丝毫没有开花的意思。
今朝正好出院,见了我是一脸的苦涩,“蒙月,这院里我真是呆不下去了。”
我捞起她的手臂,连完整的一块皮肤都没了,“是靳珺荷?”
她点了点头,疲惫不堪,“昨日夜里疯婆娘又在勾引公子,勾引不成,就开始说起乡试一事,你知靳家是秦州大儒,也参与了阅卷,说起公子卷上竟写了…”
说着她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他写的是yín/词艳曲?
“写的是小儿识的三字经!”
“哦…咳…”我gān咳几声,掩饰尴尬接着道,“那又如何?若是岑誉真想要入仕,岑明肯定有办法的。”
她左右环顾,压低声音,“今年只有一个名额。”
看我呆愣她又解释道,“疯婆娘说今年朝中官员饱和,正在大批裁剪,故限制了纳入的新官员,且查得极严,每个人的试卷巡抚是会再复查的,这三字经怎么也算是弄虚作假,过不得的。”
岑誉想不想入仕我不知道,但是聪慧如他,肯定不会拿三字经充数,且在知道岑明针对玄延的情况下,还要冒风险替换试卷,那么…就是为了玄延让出这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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