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篇(第2页)
我扯出一抹假笑,“呵呵…他喜欢听反话。”
马车内四散这药味和汗味,我将帘子挂在尖嘴金钩上,坐在岑誉的身边,他的背上盖着薄衣,隐隐的透出血迹,“苏御医,你再将药端来吧。”
他听罢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大敞的窗,低头道,“是…”
空气得以流转,虽然外间也正是炎热,但他的呼吸还是顺畅了几分。我拿起一旁的蒲扇,扑散我的热气,顺带扑扑这刺鼻的药味。
窗外轰隆隆的响起雷声,夏天的bào雨总是一阵一阵的,微风先开始前奏的肆nüè,终于凉慡了几分,他的眉也渐渐舒展。
暑气被压在大地,等待bào雨冲刷。
身后突起的狂风将我的发丝chuī得散乱,我忙的放下蒲扇,抚了抚发丝,却见风横冲直撞,将岑誉的薄衣chuī开,那皮开肉绽的血色翻滚在我的眼前,心惊胆颤。
“皇后娘娘!药来了!微臣先放在这儿了。”苏御医匆忙捞开帘子,急促催道,“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微臣要将药炉收了,不然晚上不好起燃。”
“好。”
苏御医话音刚落,没走几步,瓢泼大雨就突然倒了下来,雨丝从窗外打入,噼里啪啦就湿了我一脸,我慌里慌张摸到蒲扇就将它堵在窗口,终于少了些突入的bào雨,我长长呼出一口气。
“不是有帘子吗?”
“嗯?”一下子慌了神,我这才想起,将帘子放下,看着背对我的岑誉。
我看不到他说这句话的表情,雨声也将所有微小的声息掩埋。
他没有那天的争锋相对的愤怒,反而因背上的疼痛蜷做一团显得孤寂悲伤。
果然被打了一顿就安分多了。
他的薄衣被chuī开,背上的血迹晕开了一片,我撇撇嘴道,“真是细皮嫩肉,我要是挨了这伤,几日就好了,怎么也想着要把这伤还给施加人。”
他仍然一言不发,不想看我一眼。
我将药碗放在他的旁边,微小的落地声。
我背倚着,他背对着我侧躺,默然无语,雨声如玉珠落盘,如野马放纵的奔腾感,又如冲锋的千军万马,剑拔弩张,雷声闪过亮点,我开口道,“药凉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撑起身子,将亵衣穿好,端起药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饮而尽,他仍旧没有看我,道,“为什么?”
为什么嫁给玄延,还是为什么来他的马车?
“你为什么要欺我?又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定定的看着他的侧脸,一扫少年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总带着无力和颓废。
雨声渐渐停下,婉娴敲了敲楣,“皇后娘娘,该回您的车驾了。”
我们谁也没有回答谁的问题。
“岑誉,帮我护住这凤位。”我需要权力将祁真踩在脚底。
他冷哼一声,像是在嘲笑我。
我缓缓一笑,娇娇道,“岑家与我兴衰与共。”
*
对于岑誉的丞相之位,三公不服,联名上谏要求罢庶。
玄延一意孤行,新晋岑家一下子在朝中变得孤立,更加举步维艰。
我时常跟着玄延上朝,每一次都见岑誉在各种针对中险中求胜。
我在想会不会因为我。
不过自入朝一月以来,他在前朝,我在后宫,朝臣与后妃不得相来往,因避讳我与他不曾言说几句。
康淳在我的肃宁宫里好不自在,玄延给他穿插了蓝衣太监的司职,是以服侍我。
玄延来时,除康淳之外,肃宁宫不召太监宫女,也显合理。
肃宁宫很大,我让宫女移栽了满院的白梨花,虽是初秋,我也不顾会不会存活。看着揽康淳在怀的玄延,我倚门而立,“这梨花开时一定很好看。”
他眯着眼睛看我,“谁说不是呢,你倒是去岑相的府里也种满才好。”
“可是康淳觉得月不喜欢梨花。”康淳站起身来,推了推玄延,天真体贴道,“玄延,这时辰你该去批阅奏折了吧?”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