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涌流,意象也是好的。更何况,这曲调悦耳而独特,单听着就让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用来贺新婚,的确很合适。
闻言,傅燃一怔,沉默地看着他。
“呃,”岑年有点尴尬,以为傅燃不高兴了,他摸了摸鼻子,说,“我随口一说,如果——”
“不。”
傅燃摇了摇头。
他眼底慢慢漾起了笑意,温柔而英俊得不可思议。傅燃背对着漫天的繁星,说
“这个想法很好,谢谢你。”
“不过……”
傅燃垂眸沉思了片刻,说,“还需要改进一下。”
那天的后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之后的某天,傅燃把改过之后的谱子发给了他。
岑年一看,傅燃的所说的‘改进’,竟然是加入了小提琴的旋律。
他看着谱子,钢琴与小提琴的声音在脑海里自行奏响。
这的确是一首适合贺新婚的曲子。
轻盈,幸福,像一句美好而郑重的祝福,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
不过,岑年那时没想明白。
为什么……要加入小提琴?
“……”
思绪回笼。
记忆里的钢琴声与现实中的钢琴声衔接起来,那曲调从数年前流淌至今。
岑年垂下眼睑,笑了笑,转过身。
不知傅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在异国他乡的乐器室,演奏这首曲子。
不过——
这跟岑年也没什么关系,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兴趣。
岑年转身,刚迈了两步,却突然听见远远传来几声很低的声音。
他愣了愣。
走廊狭长幽深,传声效果挺好。一点点响动也容易被无限放大,更何况,那两个人的声音并不小。
那两人似乎是从大厅往走廊深处走,伴随着几声低喘与暧昧的叹息,让人不难想象,他们此刻是个什么状态。
岑年皱了皱眉,感到有点尴尬。
此时走出去,势必会同他们撞个正着。他倒是不害羞,只是——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
狭窄的走廊把声音放大,他听见了一个名字。
“吴端阳真是个傻子,”那个女性的声音娇媚而柔弱,她一边低喘着,一边与身边的人抱怨道,“偷jī不成蚀把米,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儿。”
岑年一怔。
他略一思索后,低下头,眼底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他没去找,对方反而自己撞上来了。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去哪儿?”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急吼吼地说,“你房间在哪儿?”
“八楼。”
男人低咒一声。
“别急,”女人笑了笑,轻声说,“走廊尽头有个乐器室,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嘛……”
这个‘所以嘛’拖长了尾音,暗示性不可谓不浓。
岑年没再犹豫,握着门把手,推门进去了。
钢琴声一顿。
傅燃的手停滞在钢琴上方,他看向门口的人。
他的某种闪过一丝讶异,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情绪jiāo织着上涌。那短暂的一秒,傅燃的表情几乎是复杂的,他沉沉地注视着岑年。
“……?”
岑年看着傅燃,想去仔细探究,但傅燃已经移开视线,将所有情绪都隐去了。
算了。
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细想。
岑年往钢琴旁边走去,小声说“前辈,可以帮我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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