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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队的人基本上都在这,该找什么,该做什么,分得很明白,他们没有什么jiāo流,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深埋着悲伤的情绪。安柏微靠在一边,护着火点燃了一颗烟,借助烟草来驱散通宵的疲惫感,顺便打起些jīng神审视附近。
这条巷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地面是高低不平的石头路,两边的墙壁都粉刷成白色,墙皮大部分都脱落下来。整条巷子坐落在饭店后面,只在中央点有一盏huáng糊糊的白炽灯,在萧瑟的寒风中摇摇欲坠。
安柏微眯了眯眼,在模糊的烟雾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和穆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去年联刑部聚会的时候,安柏微到处找人聊天,偶然看见个眼生的就过去调戏,谁知道那人比较高冷,喝了杯酒才自报家门,他说他叫穆青,是刚加入联刑部七分队的,负责后勤工作。安柏微那时对他的印象就是不爱说话、很实在的一个小孩,踏踏实实地做,说不定会有进入联刑局工作的机会,未来可期。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烟,看到有个人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走进烟雾后皱起眉挥了挥手,低声说:“心脏中刀,没有多少痛苦。”
安柏微抬眼看了看风海客,淡淡道:“好好准备准备,送送他。”
风海客转过身来,和安柏微靠在一面墙上,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压抑:“今天这起和之前的不同,穆青身上只有那一处致命伤,没发现有其他伤口,也没发现有器官受损的痕迹……初步怀疑是报复作案。”
“报复作案。”安柏微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又慢吞吞地说,“你们这几个月,把他们bī得挺紧啊?”
风海客缓缓摇了摇头,没说什么,隔了半晌,他深深吸了口气:“墨城这边,我们会尽力处理好,你们能早回去就早回去,不用管这边的事情,再有什么事情发生,电话联系。”
“真难得能听你说几句人话。”安柏微轻轻笑了下,眼底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转过身来,朝风海客伸出手去,“这帮孙子是挺猖獗,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海哥,不行啊,得捶。”
风海客先是觑着眼把安柏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随后有些僵硬地伸出手去,两只手相握,是相同的热度。七分队的队长扬起一边嘴角,笑得有些疲惫,也很轻蔑:“对,gān丫的!”
……
陆辙觉得自己一会儿在做梦,一会儿又回归了现实,身体总是时轻时重的,十分不真实。
他就站在一条路的尽头,路两边都是深沉的黑色,路灯发着yīn测测的光,惨白惨白。陆辙不知道自己向前走了多久,每一步都战战兢兢,直到他看见路的尽头有个人影在等他,那是个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像是在一起多年。
陆辙不由加快了脚步,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似的跌跌撞撞地朝他跑去,而那道人影却慢吞吞后退着,陆辙越是着急,越是触碰不到他。
最后,陆辙惶惶不得地停下脚步,觉得胸腔里闷得发疼,甚至有想哭的感觉。
而他也确实感觉到脸上流下温热的液体,一抹都是透明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陆辙感觉到有只手轻柔地抚摸起自己的头发来,他抬起头,是刚才离他而去的那道人影。
陆辙眼一酸,低声叫道:“江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