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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打理,黑丝不长不短地散在背上,又寻了件普通妇女的宽裙,把弯刀掩住。
挨到入夜,天上飘起了小雪,终于跟在一群商队后面,混过了城门。
还未离开甲士们的视线,便听到后面传来喝止之声。
姜云发足狂奔,一头撞进城外广阔的茫茫荒野,黑影重重的深林延伸至地平线尽头。
很快有人马追出了城,远山间不时听到细碎的人喊马嘶。
追踪而来的几队人,如夜魔般黑衣裹身,套着银光闪闪的铠甲,似禁军打扮,骑高头大马,刀光森寒,跗骨之蛆般跟在姜云身后。
接下来要去哪里?
被一种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恐惧笼罩。
之前的二十二年,她双手染血,因为她没得选,如果可以,只想一直在长孙十一身畔替他捣药提戥。
姜云突然不想再逃,也无路可逃,索性拔出弯刀,决一死战,至少长孙十一已逃过此劫......
十几个玄衣银甲的卫士很快把姜云团团围住,荒草间,寒风卷动衣袍,呼呼作响。
雪亮的长刀慢慢抽出,纷扬而下的碎雪落在刀脊,暗纹隐现。
握刀之人眼神残酷,“说,长孙家的余孽在哪?”
姜云死死盯着眼前这群杀手,“我就是长孙家的人。”
“现在不说没关系,我们把你带回去,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云知道自己已无生路,万不能再给长孙十一留下顾忌。只是心中还有遗憾,自己这般为他付出,他心中对自己究竟有没有几分在意?
再没有时间多想,如野shòu般怒吼,挺刀往前,搏命厮杀,鲜红的血洒在纯白的雪地上,仿佛开出了一朵朵妖异的花。
杀气森森,终于战至最后一刻,身体似枯叶般翩然而落,一切归于尘土......
只是心中还有万千不舍,尽皆凝聚成一个名字,长孙十一。
那是刺破她二十二年灰暗人生的唯一光束。
像日,像月,像满布的星辰。
黑衣人将姜云渐渐变冷的尸身用一块白布包了系在马侧,在黑夜里纵蹄而去。
姜云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死去,为何这入脑魔音般的马蹄声依旧在耳畔挥之不去,催得人心肝脾肾都要爆裂。
身体轻飘飘的,眼前是一片白色的浓雾,应该是死后的幻觉吧。
突然,一个从未听过的温柔语声传来,似一阵清风瞬间chuī散了眼前的浓雾,同时,将这令人烦乱的马蹄哒哒声一起驱散。
“阿花,阿花,醒醒。”
阿花是谁?
姜云突然发现自己又有了几分实感,本不该有的实感。
她猝然撑开眼睑,眼前竟然有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容,习惯性的去摸弯刀,发现腰畔空落落,形势不明,索性先翻身而起,摆出防御的一招“兔子搏鹰”,继而觉察不对劲,一摸脖颈,竟然完好无损。
面前的男人睁大了眼,神情既惊且怪,半晌才说出一个不完整的句子,“阿花,你......”
“你是谁”姜云听见自己的声音,心中又咯噔一跳——这并不是自己的声音。
男人一愣之后,迅速平静下来,“我是陆无机。”
第2章 你是敌还是友
“花儿,我是爹啊,你仔细看看。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在宫不凡一脸痛心疾首地第五十遍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无数次来到唇边的“我不是宫花“依旧没有出口。
一直在chuáng畔候着的陆无机轻声道:“姨父,让我跟阿花单独聊聊吧。”
“也好。无机你一向耐心,慢慢来。”宫不凡叹息着走出了房间。
陆无机在chuáng尾坐下,温柔地凝注着姜云,在他温言软语的耐心解释下,姜云对眼前发生的事很快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