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常乐以为岳无缘会骂回去,但是岳无缘没有还口,他笑着接受了所有的谩骂,然后笑着对抱着布偶熊的小女孩说:“小妹妹,一定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也许那个小女孩不能完全理解岳无缘的话,但是她能知道一种被救的方法。自救也是一种被救的方法。
那对母女离开以后,花常乐才问岳无缘:“你是不是不开心,我们换个地方走吧。”
岳无缘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亲生母亲不如一只玩具熊。”
花常乐低着头,想起那女人的目光,她盯着他,好像在说——关你屁事。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憋屈。他们走在萧条的广场上,迎着风,望着远方夕阳。落日huáng昏,人走茶凉。
也许是因为花常乐脑子突然抽风,他一把搂住岳无缘,说了一句:“以后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呢。”
——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算不上岳无缘的什么人。
岳无缘倒是有些开心,问了一句:“你会gān什么?”
花常乐想了想,回答道:“给你泡面。”
他们走着,走着,正好走到公园。风一chuī,当头一片萧瑟。
这时候岳无缘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部分。”
“嗯?”花常乐看着岳无缘,没懂这个意思,也许是岳无缘觉得……孤独。他有一种冲动,想要过去拥抱岳无缘。
岳无缘转过头,笑着说:“别在意,我就是……抒情一下,这个句子狗屁不通,但是很对,对,因为它很配我。”
“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的归宿,你也是。”花常乐拉住岳无缘的手。
他们坐在椅子上,风chuī过他们的头。
他们的前面有个广告牌,那里正在换广告。工人撕下原来的广告,露出里面的,几年以前的广告。
岳无缘看着底层的广告牌,说:“我见过那个人。”
广告屏幕上的是一个女模特,不算漂亮,但是特别。好看的标准很多,但是标准的好看相似极了。这个女模特的五官不符合标准的审美,眼睛不大,鼻子也不讨巧,嘴大。只听描述,就感觉她是个笑角。但她不是。这些劣势生在模特身上,变成了一种特殊的优势,她的气质撑起了那些缺陷,化作一种气场。
花常乐说:“我看过她拍的广告,她长得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
岳无缘说:“我记得很久以前,这个姐姐来过我家。她是个很有趣的人,和我聊了很多东西。”
“相亲?”花常乐问。
岳无缘笑了:“你别把我家和相亲联系起来,虽然我讨厌家族婚姻,但是这个不一样。那个姐姐在我家说了一个笑话,想听吗?”
“你说。”
岳无缘说:“有一天,c先生说了一句话……”
——a先生说:“我觉得c是这个意思。”
——b先生说:“你是在扭曲c的观点,c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c,所以你不能这么说!”
——a先生又说:“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b先生说:“难道就因为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就要让c有这个意思吗!你又不是c!有本事你去做c先生,那么c先生的惨遇落在你头上,就是你自找的!”
——其他人会附和:“b先生真是厉害,我们都看不懂a这个弱智在说什么!”
——最后,a先生绝迹了。
花常乐想了想,才说:“岳无缘,你想成为a先生吗?”
岳无缘孩子气地说:“不,我不和**讲道理,我只和**对骂!”
花常乐笑了。
岳无缘继续说:“有的人会闭嘴,然后在封闭的环境里自我消亡。他们等待着没脑子的意见领袖和没脑子的乌合之众在低俗狂欢中娱乐至死,然后他们也死了。有的人在唇枪舌战中流血死亡,没人为一个疯癫的呐喊者收尸。大多数人,人们只是为那些,被多次移花接木的新闻,流下感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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