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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深红近黑的血溢出来,没有和惯常一样滚动滴落下去,而是慢慢地开始凝结……
陈臻把手指上的伤口按到锁dòng上,那手指里的血涌入锁dòng中,仿佛有生命一般,慢慢地将锁dòng填满,然后往右轻轻一转——
陈臻轻轻按下把手,门开了。
他睁开眼睛,再次深呼吸,缓缓地走了进去。
房间很黑,但陈臻看得很清楚。
为了看得更清楚,他还是开了灯。
所谓的书房里面没有书,甚至没有任何家具,桌子椅子通通都没有。
房间里面空空dàngdàng,只有地上有一件东西。
墙上贴满了纸张,三面墙,全都是一张张的纸,上面都有字迹。
很奇怪的做法。像是要贴在墙上,提醒自己什么一样。毕竟人们会在墙上挂什么贴什么东西,都是为了展示好的东西,和提醒自己记住。
陈臻看过去,看到纸的日期,知道这应该是沈明光的日记,按日期排列好,一页一页地排过去。
他想了下,踮起脚,从已经有些泛huáng的纸页开始,去看纸张上面的字迹。
“200X年4月6日。
今天是yīn天。其实没有维达尔在的日子,全都是yīn天。
我又想起了我们遇见的的那天。他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跟我说话。
我现在回想那一幕,总觉得其实他当时肯定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会是:你好,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是会自我介绍?
那是第一次,我们遇见。”
……
“200X年5月7日。
今天依旧是yīn天。
我看到一个人,和维达尔长得很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那人过来与我聊天,问我有没有意思‘jiāo’个朋友。
我说不。他当即道歉,说以为我喜欢男人。
想过之后我告诉他,我的性向只取决于我爱的人是谁。
维达尔是男人我爱他,维达尔是女人我也爱他,维达尔变成花草树木,动物,我也爱他。
维达尔使我成为了我。”
……
只看了两页陈臻就看不下去了。
他大喘着气避开了眼,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心中已经是惊涛骇làng地冲刷过来,把对沈明光的所有信任都清洗得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