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响蹲在那费老大力气擦鞋,居同野那鞋是真不gān净,自然也不会告诉曾响,上一次擦鞋的也是他。
居同野瞅见旁边还搁了一炭盆,不到数九寒冬脚指头都被冻下来的时候,他是不去让曾响把炭盆拿出来取暖的。而且炭盆里烧的还不是碳,是脏衣服,看来是乞丐的。心里知道,嘴里还是要调侃两句,以报脱靴之仇:“你冷?还烤火?”
曾响明白他是调侃,嘿嘿笑着:“怕有虱子,不gān净。”
居同野朝屋内努了努下巴:“有本事你连浴桶也烧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浴桶是居同野的私物,借曾响十个胆儿也不敢动,也幸亏是居同野的不是自己的,否则还真不舍得让乞丐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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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许久不闻声音,居同野提防着沈吟随时出来,沈吟一出来,他做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若不是之前看到了喉结,个子比自己还高些,居同野还真会把他当成大姑娘。
沈吟洗完澡,换了一身皱巴的chūn蓝色薄外袍,原先半张脸的粉妆玉琢还不够,整个人清明灵秀,有脂粉钗环装饰不出的jīng致美感。洗过的长发未束,发梢滴着水。沈吟没拧gān净水,举着发辫,好叫水莫滴到身上去。
沈吟对着居同野抿嘴一笑,居同野宛如被烈焰灼穿。
一出场便占据上风,沈吟心满意足,站在台阶上,又有了高高在上之气,开口露出一口糯米白牙,打起官腔悦耳动听:“去把衙门里所有人都叫过来,大人要认认脸,免得到时候不认得,当贼喊人捉了。”
居同野和曾响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们的银子自称“大人”?不是谁家走失的少爷?
眼见两人面面相觑,沈吟按耐住心内窃喜,洗过俏脸红彤彤如火烧云,他也没了架势,佯怒佯嗔:“怎么,没听到本官的话?装聋装糊涂不成?”
曾响果然被唬到了,仿佛被知县升堂问讯,偷偷摸摸瞄着居同野,盼着他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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