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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同野正四仰八叉地躺着,听了之后,抓起一把湿漉漉花生壳就朝他丢过去,准头之好,一把拳头的力恰到好处,在手不裂,离手不散,花生壳无一例外正中曾响脸庞,嘴里斥道:“你家人口那么多,也不怕挤着人,晚上怎睡好觉?还是去我那吧。”
曾响借花生壮胆,自觉背了一麻袋花生来解馋,当被夸温良恭俭让,更可赦以下犯上此等芝麻绿豆小罪。他抓起花生壳和泥土撒回去,半路就撒得七零八落,嘴里嚷嚷:“你那狗窝还漏雨呢,好意思说我。”
居同野不敢看沈吟,朝天上一指:“你叫老天爷下场雨看他理不理你,下场雨,你就把人领走。”
天上好似打烂了只白玉碟,一片大好夜色。言外之意,就是不成。
沈吟笑吟吟地学居同野四仰八叉席地躺倒,瞅着居同野,似嗔不似嗔:“狗窝就狗窝,我这不一直睡得都是狗窝么。”
居同野想沈吟是困倦了,饱暖思yín欲,按理来说都是男人没什么,但在他面前居同野是半个yín字不敢想,仿佛在怕给人玷污。他大抵是想睡了,居同野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扑在耳上,滚地龙似的直朝耳dòng里钻,浑身上下苏苏麻麻好不惬意。他也不是死灰,终于按捺不住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双亮堂堂的黑眸犹如天上流淌的月光。
曾响想也是,县太爷在这里睡得可不就是居同野的铺盖。当晚他抱着被子想起他家滑溜白嫩的县太爷,还直可惜居同野怎么就能棋高一筹,先把人给拱了去。
第五章 连夜大雨
居同野那屋还是他爹娘留下来的,比衙门还欠缺收拾。
沈吟走得略比他慢一些,因为知道居同野父母双亡,了无牵挂,警惕着别在伤口上撒盐:“居同野,为什么叫同野?”
居同野想他饱读诗书出口成章,不似自己这般蠢笨,不是一路的人竟能走在一条道上,道:“我出生那天,我娘还在外面gān活,羊水破了,回家时才发现身后跟了一群野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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