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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就等这句话,眼里露出讥诮笑意,畅快地吐出一口气:“既然如此,就叫当事人来说事。”
沈吟听徐大人的话就知道他不会承认,自己也不介意,无所谓地见招拆招,连陪他玩玩的兴致都没有,只想快些被抓走:“曾响,去把人带来。”
果不其然,胡县丞并不承认,他伏地不起,也不喊冤,只是声泪俱下口称并不知情,之前并未见过这张纸,向自家大人求救——绝口不提“沈大人”,好像根本没有这么号人物。
听见他换了种说法,仿佛那日之事全是捏造,明明是自己做的,那么多只眼睛都看见,他如何改得下口!居同野举止端正心态乐观,没见过人心险恶,气的指甲都紧紧抠在掌心里。
沈吟心里比明镜还清楚,这场戏他不是角儿,配角都算不上,不过是给人做人肉背景,因而用不着他发声发话,单单带上两只眼看便成了。沈吟沉得住气,镇定得如三山五岳,只怕居同野沉不住气,他几乎能听见居同野攥拳的声音,这人刀尖似的,一点锋芒都藏不住。
未等沈吟开口,徐大人便对胡县丞道:“你且起来吧,既然无中生有,本官定然还你个公道。”又看向沈吟,竟然笑了,“这位沈大人,徐某举人出身微末不提也罢,沈大人玉树临风年轻有为,不知哪年入仕,师从哪位名师?”
徐大人的jian诈狡猾已经超出一般知县的水平,如果他想爬,能爬到更高位,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在一县里只手遮天呼风唤雨,可比身居高位慡快的多。
先是全盘否定,现在又问自己来路,沈吟暗暗琢磨,这人狡猾灵机应变着实少见。
沈吟把早就编好的话拎出来:“不过是粗略读过几本书而已,入不了名师的眼。徐大人问这些做什么?难道是想认个同门?”
“岂敢高攀。”徐大人低调行事,就见门外有个捕快正快速走来。一个院子二十来个捕快,谁都未曾注意何时多了一个何时又少了一个。那捕快谁也不看,压低身子快步走到徐大人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徐大人看向沈吟,眼中闪着狩猎的亮光,皮笑肉不笑,他见沈吟只穿便服出来接客就有所怀疑,现下更是坐实了:“不知沈大人可否拿任职文书过来一看?”
曾响想起来那玩意被自己烧了,恨不得当场打自己耳光,又怕说了话让沈吟落不着好,只是呼呼地大喘粗气,胸腔跟风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