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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一方要造福一方,沈吟还是有原则的,该做的事绝不含糊。调查至今,算是明白暇州贫困的根本,缺一条宽阔平敞的车行大路。暇州目前只靠一条羊肠小道,人行过畜勉qiáng尚可,大车却望尘莫及,大多货物都是靠人力背负或是小车少量运输,耗时耗力好不费劲。
居同野没想到沈吟还有这番心思,吓得跳起来,他跟过的那些知县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缺钱和人,以致最后更是绝口不提,当即喜不自禁:“当真?”
“我何曾骗过你。”沈吟见他高兴,自己也欢喜,双手揉捏搓弄居同野的脸,直到双颊红彤彤似落日,才怜爱地抚摸着,腹中憋着风流làngdàng,堪堪忍着,嘴里吐出幽兰之气,轻柔呢喃道,“收拾东西去,就你和我的,不带曾响,留他看家。”
居同野如千辛万苦挣脱樊笼的回溯游鱼,手舞足蹈奔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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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豆腐坊只有男人出工,郑氏做了一夜美梦,醒来后想着女儿既然要嫁给县太爷,自然得好好打扮一番也叫大人眼前一亮,小户人家里的姑娘也能叫人眼前一亮,穷山沟里也飞得出倾国美凤!便琢磨着给女儿做身鲜亮的新衣。
于是一大早,郑氏便穿着最新的衣服挎起篮子,上街去了。临出门对女儿也是一番仔细嘱咐:“你现在是县太爷的人,有了身份,可千万别再出来抛头露面,叫人看了去。”
大弟羞红了脸,忙把没做完的绣活捧在腿上,恬静娴熟,装作做绣活。
郑氏又道:“等娘给你做身鲜亮的衣裳,三天定能做的完,莫急。”
郑氏心情大好,因而觉得天色蔚蓝出尘如洗,街坊四邻也比寻常更亲近和善,甚至主动跟她打招呼。她在这里住了半辈子,又做小生意,上上下下几乎没有她不认识的,哪怕叫不上名也早就混了个脸熟。
走着走着,郑氏才迟迟察觉到有些不对,那话中有话,笑中带笑,盈盈笑意怎么都带上六七分的嘲弄,似是她一走,背后得到人都在笑话她葵水湿裙。
郑氏再不敢昂首挺胸,低眉顺眼蹒蹒跚跚终于走到布庄,像是刚爬过钉板似的,谁知她一进布庄,那帮工的男人便不耐烦地撵jī赶鸭,直把她往外轰:“走走走,我家不做你生意。”
“嗨!”郑氏猝不及防被撵到门外,简直受到奇耻大r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叹声,这布庄在她看来富贵堂皇的,她一辈子都没能踏入,今儿好不容易想走一遭使点银钱,还被撵出去,她倒是要叫这狗眼看人低的玩意见识见识她的厉害,打一打这嫌穷尚富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