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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同野被他唬了一跳,那书生确实不是好招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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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翠被唬得几乎不敢回客栈,然而她不得不回去,再不回老爷就要来。她匆忙赶回,然而老爷已经在屋内,大惊之下,好像被发现了恶毒心思,忙低着头不敢言语。
被自己收用过,又不是个争宠玩意,一日十二个时辰兢兢业业伺候夫人,花老爷还是念着枕畔余情,也不怪罪点翠离开的这片刻,久病chuáng前无孝子,点翠伺候得已经够好。他正想出言慰藉,话未出口,反倒是被她的面孔吓了一跳。
点翠没留神她鼻骨已经被踹断,路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不是没有看见,鼻上的剧痛也不是没有感觉,然而这些都抵不过一颗弥天大胆与一个荒唐yīn谋。惊慌失措,她唯有一个办法能掩饰,立即哭哭啼啼,哽咽着将傍晚到药渣时被人欺负殴打一事说出来。
花老爷亲自登门拜访何家。
何家是商贾之家,花家乃诗书世家,何老爷一直想巴结,他家虽然米麦陈仓,骡马成群,奈何万贯家资也敲不动诗书门前一看门小童,苦于没有门道。
听闻通报花老爷亲自登门,何老爷喜出望外,谁知花老爷来者不善,劈头盖脸呵斥一顿,文绉绉的话比污言碎语恶毒千百倍,花老爷快被骂到晕厥,才明白何老爷的怒火哪里来的,想起不孝子还在柴房里关着。
毕竟虎毒不食子,何老爷回了家后想起自己亲口说过要把儿子腿打断的话,又悔不当初,然而这事他不提也没谁有那个胆子提醒,他也就顺杆子直下,吞了他曾经说出口的话。
花老爷一走,何老爷气冲冲到柴房,准备把人拉出来再揍一顿,谁知柴房外就听见一女子正在唱yín词艳曲:“鸳鸯jiāo颈,怯雨羞云,哥哥来挑罗袜——”
原来何飞虎察觉他爹不过是一时生气,回家时战战兢兢,见还是一如既往把自己关进柴房,胆子也大了起来,使点银子贿赂看侧门小厮,叫他去香楼里唤了个jì子来。
何老爷一日之内二度见儿子衣衫不整,气上加气,这下居然没气的翻白眼,反倒是冷冷静静瞧着,嘱咐家丁拿棍子来伺候,要将双腿齐齐打断,看那神色,好似不过是吩咐家丁杀条活鱼熬碗酽汤。
求救哀嚎声不绝于耳,许多家丁都不敢看,偏偏何老爷好整以暇,眼睁睁瞧着两条好好的腿被打断也不露声色,森森白骨和殷红鲜血仿佛不过是寻常玩意。当时他只感到一股通体的舒心畅快,热流上上下下流过四肢百骸,一瞬间足足年轻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