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经营有道,要求所有人都尽心伺候每一位客官,嘘寒问暖热忱倍至,拿出如同他一般对待家中瘫痪在chuáng老母的态度。世上有人嫌父母穷困弃如敝履,有人对父母吆五喝六一大把年纪还要gān这gān那米都不敢多吃一粒,也有掌柜的这种一心一意让人佩服的真孝子。因而难怪他家客栈受南来北往客人欢迎,也有其他家掌柜心怀嫉妒,明里暗里使过各种手段,却总没能把他打倒,在太州独树一帜。
居同野目光呆滞,转身又看见昨日投宿时招待书生三人的小二。那小二正是被沈吟好好教训过的一个,见到居同野便诚惶诚恐,浑身只剩下打颤,那额头对地面亲切备至似的,拼了命地朝下磕。
始料不及,大堂内稀少的人纷纷看过来,居同野被人看得面红耳赤,qiáng行将起小二拉到门外去。
沈吟昨日耍威风拿平头百姓撒气,客栈内都知道居同野是跟着官来的,眼见居同野威风八面欺rǔ平头百姓,竟无一敢出来打抱不平。
小二哆哆嗦嗦跟着居同野来到屋外,居同野一松手,他竟又跪下来,居同野眼见再三呵斥也无用,他不算是庄稼人,老实本分是写在骨髓里改不掉,哪怕如今被沈吟拧的歪曲八扭,被人这么一跪还是受之有愧,陡然有了想跑的冲动,好像jianyín掳掠偷抢拐骗一个不留神全给犯了。
于是居同野只得又硬着头皮问了一次,小二哪里敢隐瞒,上下牙打颤:“小的昨天没见过那三个人,也没带他们看过房啊。”
一站一跪,居同野竟然有种居高临下俯视施nüè的快意,账房撒谎他无可奈何,但这人当时的确是带那三人看房,不可能弄虚作假。他第一次见冬冬少年等三人时,这人还朝外张望了一眼,不可能看不见他,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配上曾经高高在上欺rǔ他的行为的,倒是让居同野想把小二脑壳撬开看个清楚。
“不可能,昨日你带他三人看房时,也看见了我!”居同野怒道,深吸一口,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小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想起昨日得罪他之事,莫不是这位官爷借此机会发昨日的火?忙不迭又是磕头又是哭求,眼泪鼻涕一把,并拿家中妻女起誓,确实没有此事。
威武书生和如花美玉的少年,还有个天真的半大孩子,这三个人每一个都如沈吟一般,是朗朗夜空中妖娆耀目的启明星,熠熠生辉,只要出现在世人面前,必能叫人印象深刻。
居同野心肠软了下来,尽力温和道:“还有个八九岁白白嫩嫩的小孩子,脸蛋是红扑扑的,近来可有人带着这么个孩子来投宿?”
小二赶紧摇头,这人貌似正经恐怕是个脑袋不正常的疯子,他怕迟一刻脑袋和脖子分家,妻女没人照顾:“没有,没有,好些日子都没人带孩子来投宿了。官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您老随便找个人问问,都能证明小的没有说半句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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