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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怒喝如炸雷,河东狮孔,新娘子的喜服在身凤冠已退,jīng细绣工的霞帔如蝴蝶双翅,手里却大煞风景地举着根长棍,棍子上红布彩绸还在,显然是临时从四人抬的花轿取下来的趁手兵器。
大红喜色本就辟邪,新娘子棍抡劈散黑影,棍在青砖地上重重一磕,仿若靡天禅音dàng涤肮脏。黑影退尽,只余清清月华和众人。
沈吟瞠目结舌,他听说曾响的新妻出生诗书礼家,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也懂得驱鬼之术。
新娘子自酒醉中被憋醒,发现新婚相公不见踪影,还以为曾响已有了通房,趁她不察睡到别处,简直奇耻大rǔ。是以找了趁手兵器,要给那狐媚子些教训,也叫她一尝正妻厉害。谁曾想却遇恶鬼作祟,然而妒火烧得旺盛,哪里想得了许多。
居同野死里逃生,大喘气之余,就见一根粗棍横挡在自己面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只感觉周身笼着层层杀气。
新娘子只想找个人发泄,一时竟没注意棍下是个男人:“你是谁,大晚上不做好,竟勾搭我家相公!”
曾响瞥见沈吟脸青如铁面,慌忙解释:“娘子,这位是居大哥,和我同为捕快替大人办事的。”
沈吟也是发起火来遑论男女,勃然大怒道:“大胆刁民,当着本官的面也敢行凶。”
新娘子遭遇当头棒喝,回过神来,意识到触了县太爷逆鳞,谁能想到大晚上捉jian捉到了只县太爷。连忙丢了棍子,哐当一声,掩面躲在曾响身后,白白胖胖的身形做起小鸟依人惟妙惟肖,发髻散乱支棱着,眸光闪闪,打量盛怒下依旧恍如天人的美人。
她早就听闻暇州知县甚是貌美,亲眼所见传闻非虚,这人果然非同凡响,衬得其他男人猪狗不如。不过她看了眼相公,还是觉得自家相公最英勇。她刚才仅凭一时鲁莽打破了只鬼,现在余悸传来,竟有些后怕。
居同野爬起来,安慰她道:“别害怕,大人不过是吓唬你,他没恶意的。”
新娘子听见沈吟“哼”了一声,是既往不咎的意思,一口气不敢松,生怕这人是个心眼针尖大的。
居同野知道沈吟的心眼也就比针尖大了一丁点儿,顾虑之际,看见沈吟翩然而至,对他伸出手来。居同野把手递给他,那手上力道坚韧力道更带慎重。
沈吟拉着人就径直朝外走,甚是散淡,语气轻佻还带着点下流:“大晚上的不赶紧回家搂老婆睡觉,非要在这里和尸体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