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第2页)
“立哥,我想你是个有办法的人,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程光容听着紧张了起来,低声道:“在生意上是我每每与他交涉,真的出事,那我便是第一个被告者了。”
“你算什么?真正受威胁的是阿峰。工作中,他俩时时要见面。他是阿峰手下的一名走卒,如今在工作中出了这事,你没为他撑着点,那第一个要怪的人便是你。”他说着,皱了皱眉头看着良枫。见他满脸懵懂,便缓缓接道:“如果他心胸狭窄的话,便会拿那证据来要挟你和阿峰。对你而言,只是交货时才算账的,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他也不知道你家居何处,真正的落脚点在何处。而阿峰每天要与他见面,家里的住址,应是十分详细了解的吧?”他说着,再次看了看良枫。
良枫心里渐渐地沉了下来,阿萝见他脸色异样,赶紧赔笑道:“峰哥,你怎么了?老大一番话,还有什么大事能难住你?”她说着,忙挟菜往他嘴巴里送。良枫张嘴接着,咀着鱼翅也象咀草根般无味,深深感觉自已的处境不妙。是啊,在真假参半、鱼目混珠的现实生活中,朋友二字该如何去解释?当道德与非道德在搏杀时,朋友二字为什么会在现实生活中,存在那么大的悖论?在人欲横流、浪沫飞溅的时代。弄潮时,竟也一时沉浮挣扎。这回,呛了口污浊不堪难以咽下的生活脏水,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不仅担心老停留在襄理的位置,更担心到时恐怕还不保其位。
在外人的眼里,良枫是位意志坚强之人。但内心的慌恐,促使意志的拳头屡屡抡空。目前出了这事,使内心的隐痛,便更加显得尖锐而又凸出起来。几杯酒下肚,他忽地大声起来道:“没什么大不了,到时我一个人跟他斗就行了。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看他想演什么戏。”酒壮怂人胆,他声音也有些激扬起来。
“别那么见外,你以为今天大家来聚聚,就是为了让你一个人去承担责任?”良福立见他慷慨着要一人与伍鸣拼杀,便笑呵呵地劝道:“要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此时怎能静观其变呢?”他说着,瞄了眼几人一眼,顿了顿接道:“还记得上次他签名的那张纸条吗?有这证据,再花点钱通融下差佬,他只要有什么举动,死的只会是他!”他说这话,一半是安慰良枫,一半是考虑长远的计划,继续应筹道:“虽说我不能明目张胆地找人去做了他,但这样的话,也令他有口难辩,不是更好吗?”
“我大舅哥与差佬关系不错,等他有什么举动,我再给他商量,看看该怎么办。如果事态严的话,或许要花笔钱。”自己虽然还未与田晓静登记结婚,但为了将关系拉得近些,便当着几人的面,称田晓静为妻子。当他话音一落,下身突然痛得险些要弯腰跪下。原来阿萝听他这话,竟略微用力捏了捏他的下面,并嘻嘻笑道:“这是杆什么枪呀,原来是只花心大罗卜。”
“他妈的,没有我们这种人,你有生意可做吗?死婊子。”良枫忍着剧痛,挺身站起,忽然厌恶道:“滚,死一边去,别坏了我们的酒性。”他说着,愤怒地瞪了眼阿萝,阿萝只能顺从地开门出去。良福立见状,便示意其他女子出去。随后进来名服务员,站在旁边伺候着几人。
“有这层关系很好,你可得抓紧时间办证结婚呀。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到时鸡飞蛋打可划不来。”良福立见几人出门,举起酒杯讪笑道:“来,清清静静地喝酒,那捞仔的事,暂时放一边。”他说着,对柴金龙扬了扬酒杯笑道:“你是台湾人的精英,三十出头便做到了副理。来,干一杯。”他说着,率先呡了口酒,然后静静地看着几人小饮。
柴金龙将酒杯放下,弄不清身边的两双筷子,那一双是自己的,便对服务员道:“给来双筷子。”在用热毛巾擦拭嘴唇后,才缓缓笑道:“这位置,只是个头衔,同样是副理,待遇却截然不同。”他说着,看了看良枫接道:“给我安排副理的职位,那是总经理担心被妻子骂。我叫他声姨夫,只给个帽子给我戴,待遇却比鲁闻全少了一大节。都说胳膊肘不往外拐,我还能说什么能?”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那天在一号楼,见你对他那样恭敬。”良枫含笑地夹菜道:“来,为你姨夫干杯。”他说着,将一小口菜塞进嘴里,端起服务员刚倒好的酒,对柴金龙恭维道:“柴副理,以后可得仰仗你,多多在他面前美言。”
“没用的,说多了反而不好,偶尔提一句,他更有意识。”柴金龙说着又敬良福立的酒,之后才缓缓接道:“他人就那样,伍鸣的事,也许是我说多了,他才拍板决定。什么叫适得其反,这便是最好的证明。”他说时,程匡荣开始敬酒。于是几人便东拉西扯,不停地来回敬酒。不知不觉中,在落夜后又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至午夜才结束。
当良福立与良枫并肩迈出酒店大门时,良福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街灯迷霓中依旧,川流不息的车辆,才意味深长地轻声道:“早点回去吧,别让小田失望。关于那捞仔之事,也别太在意地放在心上,眼下多注意他的动向便是。即然他妻子仍在公司上班,目前应该还没什么问题。”
“我只是担心蒋琳没转证,这第二次裁员应当是首当其冲要被裁掉的人员。如果连她也同时被裁出,凭伍鸣的个性,那纸是绝对包不住火。”良枫被迎面吹来的风轻佛,清醒中,又无不犹心忡忡起来。
“后天我回香港,有段时间才能过来,这事你要和阿峰保持联系。”良福立听着良枫的话,回头对身边的程匡荣,低声命令道:“如果有什么意外,打我香港那边的电话。事急我带人立马过来,知道吗?”他说着,见程匡荣频频点头,便惬意地笑了笑。
良枫见程匡荣点头,便也机械地跟着点头。当阿龙将车开过来时,车未停稳,他便独自坐了进去,挥了挥手绝尘而去。三人竟呆呆地站立了片刻,一时谁也不肯张嘴。看着柴金龙拦下辆的士,程匡荣和良枫挥手给他送行。看着的士离去,良枫随即去踩自己的摩托车,程匡荣则去不远处开自己的双排座。他觉得今晚被良枫扫兴,该去看看肖琴了。他驾驶着双排座,看着一闪而过的路灯,和忽闪忽闪的树阴,如迈进了时光隧道般。想着又有疯狂和艳遇等待着自己,内心不禁自问起自己来:人生在世,何不极时行乐?什么叫幸福?我这样过得不是很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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