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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氏王宫到处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各宫各殿谨言慎行,就连他的几个兄弟都没来寻衅。
忽然传来消息,说中宫阏氏遣人来请,他有太多疑惑要问萧韵,便应召而去。
贺长离到了中宫,发现这里的诡异更甚别处,老国王沉睡不醒,隔着纱帘依稀可见形容憔悴身体虚弱,也不知是沉迷女色狠了还是嗑“仙丹”的缘故。
萧韵掀帘从里头走了出来,与恍若沉舸的老月氏王不同,正值芳华的她娇柔妖妍,明媚艳丽。
她对正欲开口的贺长离轻嘘,示意他去外殿相商。
到了外殿,两人反而一晌无言,有太多心事,偏又各怀私心,不便直述。
萧韵服侍病弱的老国王久了有些累,便用手指抵着额角轻柔。
贺长离突然想起刚才下人的禀告,站直身体,朝她认真做了个揖,谢道:“赫义多谢阏氏照顾弟弟。”
萧韵手下动作一顿,继而继续揉捏太阳xué,“王子感染风寒,我身为王后照看是应该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贺长离还是朝她深深一揖。
不管怎么说,萧韵肯照顾弟弟是事实。从前都鲁高烧不退,宫里可没人这么在意过,就连请御医,都未能像这次这么及时。
有这么件事一岔,两人之间的气氛倒不似之前那么僵硬,贺长离顺理成章,试探问道:“我父王……到底病得如何?”
“王上本就患有旧疾,又痴迷中原的叫五石散,前两日过多食用了五石散,才导致病情加重。”萧韵回过头,神情甚是不屑一顾,好像快要死掉的不是她的夫君。
她懒得在人家儿子面前装贤淑,因为她知道,这个庶子对他父亲也没半点感情。
她叹了口气,“我原想着,他快要死了,所以才密令通知你回来。可瞧这两日,他又好转些许,似乎一时间还死不了,害你白跑一趟了。”
贺长离淡淡一笑,“公主衣不解带照顾我父王,想必不是没有机会。”
“我倒是想,只可惜你那大哥羽翼丰满,就这么便宜的让这老东西死了,我只怕自己死的更快。”
这两人眼神一对,各自无奈,又各自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不甘和焦急,仿佛他们所讨论的谋杀对象,不是他们的夫君和父亲。
这样狠毒的女人,和他印象中那个高高在上清高倨傲的郡主恍若两人。令贺长离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此时他倒真把对方当做同盟起来。
他把在月氏的事情对萧韵说了说,却隐去与萧千辞有关的部分,萧韵听完,也将月氏国内的变化说给他听。
原来他和都鲁地位能得到提高都是仰仗的萧韵,她不知是使了什么迷魂计,使得老月氏王相信贺长离在中原帮助过萧韵,因此允了当日贺长离留在乌孙调查嚈哒人的请求。
萧韵又不断地在老月氏王面前说起都鲁孝顺懂事,月氏王顺水推舟,对这个小儿子也多了几分喜欢。
萧韵皱眉:“我还是低估了虞支漠涂在国王心里的地位。那日我故意诱漠涂来扰我,再故意让王上看到。王上虽大发雷霆打骂了漠涂一顿,遣他去休密受苦,却并未革他兵权。”
贺长离不以为然,“那对姊弟是我父王的第一双儿女,是他的亲生骨肉,自然不会疏离。至于我们这些个庶出王子,他都不放在眼里的。”
他见萧韵乌眉蹙得更紧,宽慰她道,“不过我大哥这个人虽然jīng明,却总在美色上栽跟头,你多设计他几次,我父王就将信将疑了。”
萧韵怒目回瞪,“你贪图安逸不求王位,我还等着脱身呢,这难道是我一个人的事么?”
许是她眼神太过愤怒,又许是最近自己chūn风得意,贺长离忽然生出些许逗弄的心思,笑问:“你是想着脱身,还是想着私会心上人?”
萧韵:“你……”
“唉……”贺长离悠悠摇头,“前些日子我瞧见崔将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脸都瘦了一圈。”
萧韵心一紧,急声问道:“他怎么了?”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关心过甚,再抬头那人已经在幽幽的笑。
萧韵抿抿唇,又恨又恼:“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他……”
不等贺长离回答,里面仆从跑了过来,说月氏王醒了,请阏氏和九王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