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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回头盯她,扯出个嘲讽的笑,“你说对了,他们还真是我下属。”他见这里众人慢吞吞的,又喝道,“去,让他们立刻过来!”
下人再不敢迟疑,忙跑去请人。
萧启,苏云修,卫一道,外加一个沉默寡言的崔滁,萧千辞托腮坐在桌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萧启端着他的皇子风范,率先开口:“目前形势如何?”
卫一道忙道:“月氏王已褫夺了虞支漠涂掌管中军的虎符,但应该不会废他。虞支明月患了失心疯,已不足为惧。乌孙王面上无光,前两日遣回虞支明月之子,似是要与月氏断jiāo。”
萧启冷笑:“早晚的事。”
苏云修问:“那殿下此次来,是否带了陛下的旨意?”
萧启瞥了眼萧千辞,“无,只是让我把这麻烦jīng早点带回去。”
萧千辞不忿,正要拍案而起跟他对峙,旁边憔悴瘦削的崔滁默默开口:“所以陛下封郡主为公主嫁来月氏,而本该和亲的,其实是她,她就是金灵公主,对么?”
崔滁虽是崔氏的旁支,但毕竟是大族子弟,如果见到勉侯苏氏这么维护一个女子还猜不透,那真真是白活了。
他想不通,皇命难违,萧韵被封无忧公主嫁来月氏和亲,那皇帝最爱的小女儿为什么悄悄跟了过来,还和月氏九王子打得热火朝天,这是什么意思,嘲讽么?奚落么?
有人身陷水深火热想要挣扎逃出,有人却吊儿郎当来此一游,人与人之间的命运当真如此悬殊么?悬殊到——那本该属于一个女孩美好的岁月,却因为皇帝疼爱自己的女儿而qiáng行扭转。
萧千辞听了他的话,面生愧色。她知道崔滁爱慕萧韵,也知道崔滁说的没错,萧韵是替自己来当这个和亲公主的。
她望了一眼崔滁,对方眼中尽是愤怒和厌恶,让她羞愧难当。
“咚咚”两声,萧启叩桌,眼神落在崔滁身上。
他本就生的冷峻,此刻沉声相对,竟无端生出一股威压:“崔将军,父皇从未有过让千辞和亲的心思,所以根本谈不上谁替了谁。如果没有萧韵,也会有其他宗室女子和亲。你所谓的该与不该,从来都不存在。你若懂萧韵,就该理解她为何这么义无反顾。要知道,是和亲公主这条路,救了她的反贼父亲。”
崔滁双眼通红,握紧了拳头,看样子倒像随时给自己来一拳砸醒。
萧启又道:“还有件事我须警告你。你身为玉门关骁骑将,当知道自己的使命,如果再这么恣意任性的跑到月氏,闹出类似先前的事,你这个边关守将,就不要当了。”
这句话的威胁很大。崔滁本就是旁支子弟,仗着自身出众才博得一点功名,要是真为此丢了官衔,那他这一支算了完了。
崔滁被这话说得一愣,他突然站起来一拜到底,“末将谢七皇子指点,末将这就回玉门关,非召不出。”
他大踏步而去,没有争吵也没有哭闹,他喜欢的女人有自己的命运,他崔滁有自己的家族使命,他们在命运面前,似乎都渺小得太可怜。
崔滁就这么走了,留下剩下的人各自沉思。
还是萧启打破了这沉寂,他又问:“月氏国内,目前谁争储最有希望?”
卫一道和苏云修面面相觑,都意有所指的看向萧千辞,萧千辞心里一跳,她起身离开:“你们谈你们的,我不想听。”
萧启阻拦道:“慢着。”
他拉着萧千辞的胳膊,硬是让她坐了下来,“你不小了,不要觉得所有事情都跟你没关系。”
萧启这样说,苏云修和卫一道想要瞒着的想法自然破灭,苏云修瞥了眼萧千辞又迅速移开,轻声说道:“除了虞支漠涂,目前九王子虞支赫义,希望最大。”
萧启‘哦’了一声,“虞支赫义?说来听听。”
“虞支赫义出身不高,母亲是五大部族里都密供奉的美人。他母亲早逝,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月氏王之前对他甚不在意,常年将他遣去别国作为质子,他七岁到十四岁在金陵为质,十四岁到十八岁在匈奴为质,直到去年才因匈奴战败被遣送回国。”
卫一道声音平平,公事公办的叙述着贺长离的生平往事,“此人机心帷幄,善用机会,又因常年受rǔ所以极其懂得隐忍,从我调查的情况看,他多年受大王子打压,竟还能培养势力保护自己和弟弟,可见其人有一定的手腕。”
萧启笑了一笑,看向萧千辞,“这么说,倒是个可塑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