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com
贺长离捡起一支铁箭,四处摸索。
“看来这条密道有时间了,恐怕在先阏氏还活着的时候就修成了。”贺长离试图找出开启墓门的机关,“不然谁会挖这么长一条地道到一个墓的尽头呢?”
“只是不知道先阏氏这么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一边嘟囔,一边在墙壁上摸索。
萧千辞跟在他后面仔细查看,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忽然她指着石柱问,“你看那是什么?”
贺长离顺着她指的方向上望过去,那是矗立两边的石柱,上面刻的文字不过是月氏的铭文,大意是冒犯先灵必遭天谴的诅咒。
不过他眼睛尖,竟看到了石柱浮雕里的匈奴文字:“左三再三……”
他皱起眉毛,“上面那是什么?”
“乾六中五。”萧千辞接着他的话说道,“是奇门之道。”
她眼神未曾移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了答案,贺长离轻飘飘的瞧了她一眼,嘴角不由弯起。
他的小娇人儿,倒不算是不学无术的跋扈公主。
贺长离的沉默,令萧千辞回神,她怕贺长离自卑,尴尬解释:“这是大篆,所以我认得。”
先秦大篆早已不适用,但是皇室祭祀大典需要沿用周公古礼,偶尔文书中会出现大篆,所以萧千辞也多少了解一点。
“可是,我不知道奇门的走位啊。”她开始厌恶自己曾经打马冶游不好好读书,嘟嘟囔囔,“你们月氏的陵寝,为什么要用大篆和匈奴文字结合做暗语?”
“先阏氏是休密部族的贵女,心机深沉不输男儿。也许她在这陵寝中留下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害怕后人知晓,所以用汉匈结合的暗语阻住入侵者。只是没想到今日到来的人是你我,既知汉文又知匈奴文字。”
贺长离一面说,脚下一面踩着乱七八糟的步子,像喝醉了酒一样。
只听萧千辞在一旁吐槽,“怕人知道gān脆封死了不留后路不就行了?真是愚蠢。”
她话音刚落,“咚”一声,巨大的石门处出现了一道裂痕,旁边有个小门轰然而落,砸起一地烟尘。
“咳咳!咳……”萧千辞被烟呛到,捂着脸不停地咳嗽,贺长离走完那奇门步数,将她拉到身边,“小心,可能有机关。”
他从地上捡了个石子丢向里面,果然,“嗖嗖嗖”,数道裂空之声,无数支箭羽左右横she,一时间黑压压一片yīn沉。
萧千辞后怕不已,若不是刚才贺长离拽着她,她贸然进去,只怕此刻已被she成了个筛子。
过了好一会儿,动静才没了。贺长离不由嘲笑,“先阏氏也太大费周章了吧,竟设下这许多狠毒机关,也不怕先进来的是她儿子。”
萧千辞深以为然,两人手牵着手小心翼翼的踏了进去。
再进去就没什么周折了,陵寝按照月氏的宫殿格局而建,chuáng榻桌椅皆采用玉器,周遭一派冷冰冰的迹象。
贺长离从进来后就不大说话,又像之前那样。
他能很熟悉的找到主墓棺椁所在,但他显然对冰棺中的先阏氏无感,而是对她左侧的一个石棺材凝望许久,最后跪倒在石棺材边。
“她是?”萧千辞试探着问。
“是我母亲。”贺长离垂下眼睑,伸出双臂对这石墓行了个月氏礼。
萧千辞闻言大震。
贺长离的生母,竟葬在这里?葬在先阏氏的陵寝里,还用这么简陋的棺椁?
似乎感知到萧千辞的疑惑,又似乎多年秘密藏在心头想要一吐为快,他默默说道:“我母亲是都密部族进贡的美人,起初并未得到父王的宠幸,而是一直在先阏氏身边伺候。先阏氏诞下虞支漠涂以后,一门心思全扑在她的儿女身上,一时失了父王的心,才献出我母亲以便自己固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