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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了吧?哈哈,这就叫平生做了亏心事,白天也怕鬼敲门!我说阿琢,看你吓破了胆样,是不是做亏心事了?”乐涛笑嘻嘻地说。
本是玩笑话,孟琢却当了真。他狠狠地用力将自行车给抽了出来,动作猛烈地挂倒了旁边两辆自行车。
一时之间,三人很是尴尬。颜行歌拍着孟琢的肩膀,笑着打圆场道:“乐涛这小子就知道埋汰人,刚才还说庄锦妤出车祸,是我做的呢!都是开玩笑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他见孟琢仍低着头,不回应的样子,便招手示意乐涛来道歉。
“呵呵,阿琢,我真不是故意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也知道我这人……”乐涛讪讪走上前。
“算了,没事。是我心情不好。”未等乐涛说完,孟琢淡淡打断。他从书包里掏出几本复印资料,一一分发到他们手里道:“这些都是我借了二中一个朋友的数学笔记给复印的,里面总结错题和做题技巧比较全,你们考前看一下,有帮助的。”
接到数学笔记,颜行歌很惊喜道:“阿琢啊,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知道这些天我都在愁什么吗?就是这东西!其他科临时抱佛脚还行,可数学,平常不花功夫,不多练题,现在怎么补,都是使不上劲。不过这回好了,有了这错题笔记,我有救了!谢谢你啊,关键时刻,想着哥们!够义气!”
陶椰和乐涛也甚是欢喜,不迭对孟琢说了一些感激的话。陶椰致谢之余,又故意质疑道:“二中一个朋友?阿琢,你不会借了段简的笔记吧?”
“切!”他这一问立马引起其他三人的鄙视。孟琢心情开朗了不少,嗔道:“段简的数学笔记我敢借给你们吗?再说了,他有么?就算乐涛有数学笔记,段简也不会做笔记的!”
“诶,别拿我做反面教材啊,我也要生气的。要知道,现在的我也是用功做功课的乖小孩。”
………
那天他们四个是一起骑车离开学校,在升入高三后第一次凑齐聚在一块回家。一路上有说有笑,胡侃瞎侃,四个大男孩很快把要高考的烦恼抛之脑后。快乐,其实对于年轻的他们是件很容易的事。只不过,在红绿灯路口分开走时,颜行歌没有想到,他们四个各自转身,有人的快乐就已经开始散场了,人生沿着另外一条轨迹陷入万劫不复……
那个huáng昏的斜阳,那个快乐说“byebye”的路口,最后一次一起骑车回家……这些都无法挽回地定格在那年匆匆散场的青ch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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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锦妤的桌子一直是空的,直到高考前发准考证,她也没来。据老班透露,她情况好多了,虽然走路仍是有困难,但高考那天会坐轮椅进考场的。
天之骄女会沦落到坐轮椅去挤独木桥的凄凉下场,这在大家看来颇有些前程惨淡,美人迟暮,暮色西沉的意味。但颜行歌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很清楚对面的窗口灯在灭了一晚后依旧一如既往地亮起,气势有如太阳从桑gān河上升起,而且,更气人的是,“长明灯”现在是12点零一分熄灭。
试问,这样的jīng神状态,这样的发奋程度,明明有如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怎么会美人迟暮,暮色西沉?想到这里,他甚至怀疑出车祸完全是庄锦妤的一个yīn谋,她就是借着车祸麻痹别人,好呆在家里闭门修炼。到了高考那一天,轮椅肯定会变成魔毯载着她越过独木桥,而她不费chuī灰之力就能一举拿下高考。简直天衣无缝,颜行歌这么想的时候,也会为这种龌龊的想法而歉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以最坏的用意去揣测一个女孩。心情是矛盾的,把她想坏后又情不自禁一一推翻先前的设想。
高考两天的晚上,对面窗口的灯恢复了正常的作息规律,没有和他较劲,径自在9点整就熄灭了。这样的情况对于他是求之不得,虽然已经没有抱着和庄锦妤斗气的心态了,但是她窗口的灯光却不知不觉中融入他的生活,成为一个衡量的参照物。于是,颜行歌也报复性地在9点零一秒熄灯,早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