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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喝着水的颜行歌听到“yīn沟”一词,猛地将一口水给喷出来,乐道:“嘿,真没想到你记忆力这么差!记一句诗都会记错!是奈何明月照沟渠,而不是yīn沟!”
“我当然知道是沟渠,只不过想创新一下嘛,改yīn沟更好!用yīn沟一词形容陈恳那小子再贴切不过,不堪,下作,污浊……”段简恶狠狠堆砌贬义词,同时又小人得志道,“同时我也想暗示下宁宁,如果她执迷不悟要和陈恳在一起的话,那就会yīn沟里翻船!”
“哎哟,你想得还挺面面俱到的啊!不过还好,你到底没说出yīn-道一词,不然会死得更惨!说说看,那两杯奶茶是不是立马就给你一个洗礼了?”他揶揄道。
“宁宁才没有这么对我!她温柔地递给我一杯奶茶,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又温柔地感慨道‘谢谢你,你的诗让我感觉今晚的月色很美’嗨,反正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她那眼神,那表情,那笑容,就是坠入爱河那种!”段简做陶醉状,意犹未尽道。
“谢谢你,你的诗让我感觉今晚的月色很美”言语中尽是色彩,的确会让听者听了充满想象,想入非非。但因为有了杨白劳会错意的前车之鉴,颜行歌决定还是谨慎为妙,便陪着小心问道:“你确定曲宁坠入的是爱河,而不是yīn沟?”
话音刚落,一本书就迅捷朝他砸来。
无论如何,自从有了曲宁那晚诗意□□的回应,段简在追她的征途上又加上诗歌和月色这两样武器,并自诩这就是史上最高难度的爱情,月色,诗歌,三十六万五千朵玫瑰,再加上永恒。同时,段简抄诗歌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古代的,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到“无情不知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再到“当时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外国的,从裴多菲的“我愿意是急流”到聂鲁达的“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是消失了一样,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企及你……”类似这样的诗,虽然他抄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但还是把这些酸文用自己的笔迹注入jīng美信笺,再夹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于其中送给曲宁。
收到源源不断的诗歌,曲宁来者不拒,淡笑收下道:“呵,包装得挺美的啊!找诗歌抄挺费劲的吧?”接着她快速浏览下送来的诗,细致入微地指出其中的错别字,还顺带给他解释其中诗句的意思,这一系列举动活生生将段简预备煽情的表白转化为别开生面的诗歌鉴赏课。
质变成女朋友之前一定要经历先是自己老师这关么?段简心里盘旋着这个疑问,便问已有实战经验的颜行歌,却遭到小颜同学的一顿老拳。打过了,发泄了,颜行歌还是善良地指出症结:“很简单嘛,你这是盗版,又不是原创。搬着书照抄,都会抄错字的人,还想得到什么真心?就算你包装得再jīng美,里面流露的感情又不是你的,在曲宁眼中照旧是白纸一张,最多给你个抄诗歌鼓励奖,指出些错别字。”
听他这番话,恨抄十本书。段简彻悟,又未经他允许,立即明目张胆将桌上向颜行歌借来的书一股脑地扔至垃圾桶,把颜行歌又气得半死。
既然是要绞尽自己的脑汁,产量就自然少了,不过段简写诗的质量却一日千里,臻入佳境,能从狗屁不通颠倒次序,有错别字的简单一句“在这个红叶枫了的深秋……”提升到有点意思的“只因你一个眼神,我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终于跳入你眼睛的深渊里,义无返顾。”
看着上完课后在寝室咬着笔头苦思冥想写诗的段简,颜行歌调侃道:“我说段简,看你这种架势,是打算成为诗人海子还是顾城?不过,先提醒一句啊,这两人后来都没好下场!”
“滚滚滚,我这不全为了追宁宁吗?追到再说,你以为我愿意死脑细胞原创啊?”段简白了他一眼,又喜滋滋地扬扬自己的成果,拽文道,“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用温柔的爱去敲门,再沉重的铁门也会芝麻开门的!’世界文豪莎士比亚说的!”
“莎士比亚有说过这么俗的话么?”颜行歌纳闷,很快,反应过来,就立马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纠正道,“不准乱搞莎士比亚!这句话明明是这样的,用温婉的怜恤去叩门,再沉重的铁门也会开放。哎,其实莎翁最出名的不是他的诗,而是他的戏剧,比方说四大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