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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傅劲深才从卫生间出来,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姑娘带着浓浓哭腔的一声喊,他心脏几乎是一瞬间就揪了起来,几步回到主卧,想都没想直接开门进去。
小姑娘抱着被子坐在大chuáng上,柔软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男人大步走到她身边,疼惜地不得了:“怎么了?嗯?”
梁知见到他的一瞬间,内心的委屈就决堤了,似乎知道眼前男人会心疼自己,眼泪便忍不住开始往下掉。
他哪里见得了她这个模样,她一哭,他就好像有无数个小人拿锋利地尖刀戳着他心脏般疼,男人立刻坐到chuáng边,语气柔软疼惜:“怎么了?和我说说?”
梁知嫩红的嘴唇紧闭,绷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怜坏了。
他努力让气氛看起来不那么凝重,轻笑一声:“看这小金豆掉得,眼睛哭肿了,明天起来就不好看了。”
他抬手就替她拂去脸上的水痕,一点没嫌弃地将少女的眼泪全往自己手上抹。
“害怕……”她终于松了口。
“嗯?”
少女抽噎着,讲话也不连贯,“我一闭上眼,就好多,好多妖魔鬼怪来抓我……”
梁知这副样子着实有些逗,然而她委屈巴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心疼得笑不出来,男人嗓音沉沉的极有安全感:“没有的事,有我在呢,谁敢抓你?”
“你不在!呜呜呜,我刚刚叫你了,你都没来……”
梁知红着眉头控诉,人总是容易被惯坏的,傅劲深什么都依着她,她自然娇气得不行。
“我的错,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他耐着心哄。
梁知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被男人哄了片刻,情绪也稳定下来了,此刻他就坐在chuáng头,少女心中满满的安全感,自然没有了刚刚恐惧,在她心里似乎已经默认了自己的丈夫,这个身边柔声哄她的男人无所不能,有他在,任何鬼神都不敢来侵扰。
她垂着眸,任由傅劲深轻轻地替她擦去泪痕,犹豫片刻,咬了咬下唇,“我,我不敢一个人睡……”
她抬眸看他,黑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得傅劲深心里痒痒的。
然而她也不好意思和他同chuáng啊,她刚刚把那句话说出来,心里又开始不好意思了,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然而下一秒,那个让她极具安全感的男音便沉沉地在耳边响起,他轻叹一口气,大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几乎是哄心肝宝贝的语气问:“那我陪着你,你睡chuáng,我在旁边的沙发上睡,好不好?”
梁知眸中立刻染上了几分光彩,双手揪着他的衣角布料,乖巧地点点头,脸上感激又带着些羞涩,糯糯地答:“好……”
第20章 疼
七月末的天气燥热, 公寓里冷气开得很足, 梁知裹着大被子安心地缩在chuáng上。
不远处的沙发上,傅劲深身着藏青色绸缎睡衣,布料奢华, 看起来十分贵气, 像是他们这种公子哥喜欢穿的东西。
卧室里的沙发其实也挺大, 然而男人身材高大挺拔,锻炼有素, 窝在沙发上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憋屈。
他单手曲着枕在脑后,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小腹,偌大的卧室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 梁知觉得心安得不得了。
她刚刚才哭过一阵, 男人抱着她哄了许久,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坐在chuáng头隔着厚厚的被子虚环着她,给她讲了一大堆这些年在商场上遇过的奇闻趣事。
以往梁知若说睡不着, 傅劲深定是jīng。虫上脑, 二话不说将人往大chuáng上一扔, 狠狠地压在身下欺负,多欺负几回没了体力,自然就容易入睡了, 可是这种做法第二天早上醒来免不了要被chuáng上的小东西拳打脚踢一顿。
傅劲深也没gān过这种睡前给人讲故事的事, 他小时候虽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然而父母都太过忙碌,压根没怎么陪过他,更不会有睡前讲小故事的环节,如今为了哄她,搜肠刮肚,尽自己所能把脑袋里有的那些,生涩难懂的商场见闻,变着法子讲得有趣动人一些,希望她不再想着害怕的事,好好听他讲。
梁知很给面子,少女好奇心十足,傅劲深到底智商过人,哪怕讲的东西中有许多她都没接触过也听不大懂,可他生动的比喻和举例就足足勾起了她浓厚的兴趣。
小姑娘听得津津有味,看向男人的双眼都多了几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