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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所想,只是在这里假传圣旨杀了席初,待得陛下醒来,再告诉陛下自己将席初带到宫正司问话,没想到席初竟畏罪自尽,日后自己方能独享圣宠。
但席初现下的言辞,让他有了别的打算。
席初这个人,一贯心高气傲,陛下磨了他两年都没能让他低头。
卫珂现下颇有兴致,想看他心神崩溃。
想了想,他便笑道:“陛下当然会跟你说她没有怀孕。”
“她已经有一个孩子死在你手上了,怎么会让第二个孩子再涉险?”
“……什么?”席初懵了一瞬。
他跟自己说不是这样,但一股恐慌还是在心底散开。
“陛下最近为什么待你好,你是当真不明白么?”卫珂嘲讽又怜悯地觑着他,“我还道阖宫都知道陛下想让你生不如死,没想到你自己竟不清楚?”
不,不是这样……
可他自己也怀疑过,陛下或许只是想给他希望,再让他死得更惨。
不会的……
两种思量在他心里撕扯不停。
最后,他只又说出一句:“但这次不是我害陛下。”
语声微颤,已然不像方才那样底气十足。
卫珂笑看着他:“我只是来传旨罢了。是与不是,你跟阎王说去吧。”
说罢他便向外走去,席初猛地要上前,但被宫人按住。
“我要见陛下!”他道。
卫珂脚下顿了顿,转头蔑然:“陛下可不想见你。”
说着,他好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说着踱回席初跟前,轻啧一声,“陛下让我告诉你,你怕是还得参加我兄长的祭礼。”
席初冷睇着他,他只笑笑:“只不过这回,你是祭品了。”
再转过身,卫珂头也不回的离开。席初想骂,却又骂不出什么。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竭力地想否认卫珂所说的一切,又有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他说得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宫人在死寂中端起毒酒,低眉顺眼地走到他面前:“贵君,是您自己喝,还是下奴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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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宫正司不久,卫珂见到了差出去的宫人。
那宫人是从书颜苑回来的,压音禀道:“贵君,没成。书颜苑内外都有明公子的人守着,实在进不去。”
卫珂蹙了蹙眉:“罢了。”
也不要紧,反正只要席初“畏罪自尽”,罪名就坐实了七八成。住处能不能搜出罪证,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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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还债率,30%。”
“当前还债率,20%。”
“当前还债率,10%。”
……
“当前还债率,-10%。”
“Warning,债主生命体征下降,坏账预警;Warning,债主生命体征下降,坏账预警……”
耳边警报声震天,意识世界里的虞谣极度不适,几番挣扎之后,终于醒来。
听清警报到底在说什么的刹那,她惊坐起身:“它说啥?!”
她目瞪口呆地滞在那里,一分分转向白泽。
白泽面色沉然,深长而叹:“卫珂假传圣旨,给席初灌了毒酒。”
虞谣眼前一黑,撑住地,又问:“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卫珂gān的?!”
没道理啊。
卫家应该在等这个孩子降世才对。孩子出世后再搞死她,天下都是他们的,他们又何必现下画蛇添足,只为除掉一个席初?
“我猜。”白泽思量了一下,“卫珂或许并不清楚家里的打算。”
“……这不是重点。”虞谣根本没听进去,心里一阵阵发寒,满脑子都是席初,“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