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真是神机妙算,只是这两位,外面人看着都不和,甚至是有几分仇的。怎么督公能算到偏偏是毓清宫,而不是别的地方呢?”
yīn云霁冷笑一声:“呵,不外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那套小伎俩罢了。那日庆王罚本督的时候,本督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看来,什么为人所累不得帝宠,因此两人不和有仇云云,都是假的。
楚王身边也定是有庆王的人,才能让他在楚王生病时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赶来后宫。中秋之后楚王久病恰好就好转了,多半是中秋那天庆王带去了名药。
看来庆王平日去看望太后,各种节日入宫,都是幌子,实际是去看楚王的。”
毕方俯身问道:“督公,现在是按计划行事吗?”
yīn云霁挑了挑眉,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如毒蛇一般的,盯着在远处桥板上巡视的顾江离的背影,微微一笑道:“碍眼的该除了,有仇的也该报了。”
毕方点点头,后退几步,出了棚子。暗中找了几个经过东厂训练的小心谨慎的司礼监太监,吩咐几句,转身站到了yīn云霁的身后,等着一起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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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离正在雨中忙碌,冷不防身边桥上踏上了两个司礼监太监查看桥面。
顾江离询问道:“两位公公应该在外围戍守,为何到桥面上?”
两个司礼监的太监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说道:“回禀大人。庆王殿下今日入宫看望太后,一会多半会路过御花园,若是兴起过来看看这座亭子,难免杂乱不堪入贵人的眼,奴才们还是早做准备。”
顾江离猛然想起自己被母亲唠叨了许久,说要请庆王到桃枝亭一叙。这要求莫名其妙,偏偏母亲一定要自己和庆王接触。若是不借着手头的工程还有几分名目,平日里朝臣无故私下联络王爷,更是容易被人非议。
自己素来孝顺,因此虽不情愿,也绝不敢拂了母亲的意思,所以也只得硬着头皮,步下小桥,拐出澄瑞湖,准备去请庆王李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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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南角门离慈宁宫不远,李祐深从毓清宫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又折回到了慈宁宫附近再出宫,正遇见等候多时的顾江离。
两人之前也远远见过寥寥几面,李祐深平日眼高于顶,对这位温雅的年轻重臣,本就不冷不热,兼之从梁国公那里知晓了内阁一系有意将他尚给楚王。李祐深对顾江离更可谓是仇视已久。
顾江离并不知道李祐深的心理活动,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礼之后,开口邀请道:“庆王殿下,皇上命臣监工桃枝亭,臣多有愚钝之处,不胜惶恐。听闻庆王殿下博学广识,特来此请殿下移步,指点一番。”
李祐深本待要视他如空气,自顾自走,闻言却改变了主意,认定了顾江离是来挑衅的,看着他微笑的脸恨不得揍上两拳。
李祐深冷笑一声,“那就走吧,前头带路。”
顾江离也知道李祐深身上有些皇族的张扬跋扈,所以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只想着把李祐深带到桃枝亭,寒暄几句,也就算完成母亲对自己的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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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去,桃枝亭虽被烟雨笼罩,显得朦朦胧胧,湖面上几只浮囊却十分明显。
李祐深从未见过这般行事,虽然他是怀着找茬的心过来的,不禁也对此有些好奇,边走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些浮囊是做什么的?”
顾江离回道:“殿下,这是‘浮囊法’,行之有效,省物省力,应是首次用于造桥。”
李祐深奇道:“‘浮囊法’?本王倒要仔细看看,这是什么奇技yín巧。”
说罢大步踏上已经造好一段的桥面上,桥前几只浮囊正悬吊着下一段的桥基,桥面下能望进几尺深的湖水,隐约能看见身系长绳的采蚌人在慢慢拽下桥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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