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篇(第2页)
李祐温笑笑,里面有无限的温柔,“难不成还要朕牵着你?”
李祐温略带宠溺的站起身来,想要到他身边,却不期然眼前涌起眩晕又坐了回去,恍惚间扫翻了案上玉碗,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祐温疑心是自己伏案太久了,笑了笑说道:“云霁你今天不在,朕感觉有些…”
话音未落,电光火石间福至心灵。碗碎这么大的声响,按理说门外的宫人应当询问,可是今夜却寂静无声。
浓重的黑夜仿佛暗藏着惊天动地的yīn谋,一瞬间蛰伏的杀气释放了出来。
李祐温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个纤薄羸弱的人,心里涌起了巨大的惊骇和愤怒。
她的瞳孔中映出他一步步走近的身影,修长玉立顾盼生辉,带着一身yīn冷缓缓来到她面前。
“你…”刚吐出一个字,李祐温惊觉自己无法再出声了。她微微喘着气,软倒在椅子里不能动弹。
她瞬间明白了,那药里混合着软筋散和哑药。
yīn云霁在她面前撩袍跪下,膝下便是玉碗的碎片,扎透了布料,流出丝丝缕缕的鲜血,他却不以为意。
那幽黑的凤眸满是哀凉的绝望,一侧头,嫣红的薄唇却露出一个偏执的微笑。
“陛下,我们回宫吧。”
第60章
李祐温趁着还余几分力气,迅速将御笔抓在手中,径直向yīn云霁的心口戳去,提了内力就算不是锐器也能将他扎透。
可是就在电光火石间,李祐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过去无数的夜里,yīn云霁恬静柔和的侧脸。
这些回忆使她下手停了一瞬,这一瞬便错过了最后翻盘的机会。
药力完全的涌了上来,李祐温的内力溃散再聚不起,丹田处空空dàngdàng,如同寒风呼啸卷过,尘埃落定。
láng毫御笔停在yīn云霁胸口前,只陷进了毫厘,杀伤力甚至比不上幼童手里的弹弓。
笔尖的朱砂成团的打湿了月白的常服,仿佛心口流出的鲜血,明晃晃的映着烛火,刺疼了两人的眼睛。
情到此时,只余满目疮痍,满地láng藉。如此的难过和不堪。
yīn云霁垂眸,枯长的手指握上李祐温冰冷的皓腕,轻易便将抵在自己心口的御笔卸下来,缓缓地放在了御案上。
yīn云霁并不清楚那一瞬的思虑万千,轻柔的低语道:“陛下要杀了我?真是好狠的心。只是陛下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笑着站起身,伸手抵住椅背,一俯身面目姣然,“陛下昨天没有扼死我,我都替陛下可惜呢。”
说罢,将李祐温从椅子里抱起来,一步步走向门外。李祐温在软筋散的作用下筋骨尽苏,本就轻盈的身体越发没多少重量。
李祐温被yīn云霁抱着出门,登上銮驾,从轿帘里能看到宫道上,两列近侍军齐刷刷的跪了一排,甲胄光洁铮亮,刀鞘里隐着锋芒,一路蜿蜒到禁宫深处。
李祐温这时才知道,他经营十余年的力量不是轻易能动摇得了的。
亏她自诩明君,最后竟成了纵容生变,姑息养jian的活生生的例子。
李祐温心里的茫然甚至盖过了滔天的愤怒,自己已经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究竟为什么,她和yīn云霁之间,还是出现了最糟糕的局面?
李祐温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或者这个局面对yīn云霁来讲不是糟糕,而是绝佳。
李祐温自嘲的笑了笑,难道这本就是他想要的?不惜以自己为饵,数度隐忍蛰伏,一朝终于大权在握,玩弄女帝于股掌之中,恐怕今日他才是夙愿得偿。
这样yīn狠凌厉的人怎么会有情呢?自己竟然信了他。
身为帝王识人不明,江山易主愧对先祖,贪一晌欢愉,以至于…迷恋宦官,李祐温在心里恨不得立时死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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