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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昶帝坐在龙榻上,笑意如同夕阳余晖,从天幕上一丝一丝的缓缓褪去,面色有如暮色初起的那一刻。
“朕在三年前,御驾亲征,出师大捷却放弃西征回京,”他眯起眼眸,望着我:“你可知何故?”
“草民不知。”
他哦了一声,缓缓道:“朕受了伤,军医庸才无用,无一人能为朕分忧治病,朕只好放弃西征,回京来寻你师父莫归。”
我记得师父那一次进京为昶帝治伤,回来之后便说,昶帝喜怒无常,以后要避而远之,所以自那之后,他时不时出海或是远游,不想被昶帝传唤。
“你师父果然是高人,将朕的伤治好了一半......”
我心里纳罕,师父身手了得,到底昶帝是什么病,他只治了一半?偏偏昶帝今日说话十分磨蹭,慢腾腾的半天说上一句,全然不似平素的凌厉威严。
他紧盯着我:“你真的不知朕有何病?你师父未曾对你提及?”
我斗胆紧盯着他:“草民真的不知。”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一字一顿道:“朕,伤在跨下,不举。”
我吃了一惊,实没想到他伤得如此之重,更没想到他如此豪放,当着我的面就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说完他倒是面不改色,我却腾地一下脸上发热。
他丝毫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吃了你师父的药后,举倒是举了,但是举而不坚,更不持久,片刻便痿。”
我听得眼皮直抽......陛下,虽然草民貌寝,但好歹也是个女子,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难道在你眼中,我丑到都没有性别么,还是你觉得我脸皮厚到可以和你畅谈此事?
但是,身为一枚大夫,纵然面皮发烧,但还得努力地维持淡定倾听之状,心里有个小人儿已经在抱头bào走。
“你师父说,药物已尽到极致,不可能让朕彻底恢复。”
这么说来,后宫三年大旱,并非是因为明慧,而是因为昶帝自己。可是陛下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师父都治不好的病,千万别指望我啊。
“上清派掌门玄羽,说道家的房中术可治好朕。”
听到这儿,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向骁勇善战的昶帝这三年来不再御驾亲征,突然痴迷于修仙问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