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妩先接了过去,看了几眼之后jiāo给寐生,一本正经地说道:“学会了大师父的五成本领,你就可以称霸医林了。”
我谦逊地摸了摸鼻子:“那里那里,在下不过是个江湖游医,混口饭吃罢了。”
眉妩不满地撞了一下我的腰:“谦虚过分可就是虚伪。”
我应景地挤出一朵不知是谦虚还是虚伪的笑:“低调惯了,一时难改。”
寐生扯着我的衣袖,露出不舍的神色,“大师父,我舍不得你们。”
我心里也有点酸酸的不是滋味,握着他的手道:“寐生,师父也舍不得你。但羽人国才是你的故乡,这里都是和你一样的人,不会有人视你为怪物异类。你再不会受人歧视,也不会被围观议论。以你的天智,会很快就适应这里的生活,况且容大人说他在这里还有一位故jiāo,你不要怕。”
“但我还是会想念师父。”
我抹去他眼角的泪,柔声道:“我也会想你,若是有缘,他日还会重逢,就如同容公子和他的朋友。”
眉妩捅了捅我,“灵珑,公子不是给你画过一幅画像么,你送给寐生作为念想好了。”还未等我回答,她又咯咯娇笑起来:“莫非你舍不得?以后让公子再给你画个十张八张便是。反正他人都是你的,让他给你画像,还不方便?”
我脸上一热,忙取出那张画像,送给寐生。
寐生高兴地接过,展开了画卷。
晨光从窗棂间投she到画上,映着画中女子栩栩如生的容颜,肌肤仿若闪着明莹的柔光,一树桃花盛开如霞,那花朵上的甘露沐在晨光里,仿佛亦在盈盈流光。
这幅画,我一直带着身边。百看不厌,并非因为画的是我,而是因为容昇的画技的确出神入化。但看得多了,我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疑惑。
当日他为我作画时,和我不过是初见,而我眉间的封印还未去掉,面貌和现在大有不同,他却能描画出我现在的样子,仿佛我的模样是映在他心里的,根本不需看我的容貌便可以信笔画出。难道他除了一只生花妙笔,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而那画中女子,我时常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我,又似乎不是。她虽然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眉眼,身上却仿佛有着一抹沁在骨子里的忧愁。而我,即便以前眉间挂着一片辽阔黑印,貌若无盐,却也是一枚快活的夜叉,不知愁为何物。
寐生情不自禁地赞叹:“画的真像,和师父一模一样。”
我随口问了一句:“真的吗?”
寐生点头:“当然。不过我记得,师父的食指上好像没有这一点小黑痣吧。”说着,他望了望我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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