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是,他父亲是福建都指挥使,他去那里是理所应当,早晚的事。
赵师兄把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道:“这是他送给江辰的贺礼,祝贺你们定亲。”
我手指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虚虚的接在手里,心里猛的一坠。
我有气无力的问道:“他走了么?”
“正在收拾东西,等会就走。”
我心里一刺,他为何不来和我告别,难道他也把我当成是江辰的内人,从此冷淡疏远么?
他还特意送了江辰贺礼,我苦笑着将盒子放在桌上,恍恍惚惚的走到前院。
几位师兄从他房里出来,他站在回廊下含笑拱手做别。
阳光明媚,照着他如玉容颜和恬淡微笑,那样的动人心魄,却从此再不属于这里,就算是在一旁默默凝望,我也再不能够。
一段短短的青石路,横在他与我之间,却仿佛隔着万里浮云,我在尘埃,他在云端。
我脚步有点虚浮,慢慢走过去,他的面容离我越来越近,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唇角翘了翘。我看不见自己此刻的容颜,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他看着我,似愣了愣。
千言万语哽在嗓间,我一时竟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心象是被一只手紧紧揪在一起,使劲的捏着握着,闷闷的疼。
他轻轻笑了笑,低声叫了一声“小末”。
我象是一只木偶被他一声呼唤赋予了灵气,终于能开口说出话来。
“你要走了么?”
他默默点头,默默看着我,这好象是他第一次,看着我的眼眸如此长的时间,如此认真的凝望,如此深沉的眼光。
他嗓音有点gān涩,沉沉说道:“是,父亲上月就有信来,我心里有件事一直悬而不决,拖着没去。”
我怔怔的看着他,阳光正好,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我突然觉得眼眶一涩,一股湿意bī涌而来。我连忙手搭凉棚,挡住了眼。
“这太阳真是刺眼。”
他低垂了眼帘,用手指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是,阳光好刺眼。”
我的嗓子哽的生疼,拼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四个字“哥哥保重”。然后,转身离去,幸好,再晚一步转身,他便看见了我的眼泪。
我回到房中,关上门,呆坐着,手边便是他送来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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