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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百无聊赖的一个清晨,我倚坐于chuáng上,看宝儿对镜梳妆,她回了王府后就莫妙地与柳季东好上了,每天忙着女为悦己者容,甚至连饭也少吃了,说是要追求弱不禁风的效果,最好是身轻如燕,能在掌上跳舞的那种。不过我觉得,除非她能找着如来佛五指山那样的大掌,不然这掌上舞实在是痴心妄想的。
宝儿梳妆打扮完毕后,眼巴巴将我望着,眼波儿流光溢彩的。
我顿时发现宝儿娇俏了许多,想是爱情的魔力罢。
我叹口气,苦笑道:去罢去罢,莫让你那柳公子久等了。
宝儿欢呼一声冲出门,差点被门槛绊了个狗□。
屋内又剩我一人,我懒懒地下了chuáng,在宝儿幽会回来前跟我chuī嘘他们的情比金坚之前,我得做点什么事来打发时间。
清浅。
我被这特有的称呼吓了一跳,迅速起身就咚一声撞上了桌子,力量之大,让我晕眩地瘫坐在地上,满眼星辰。
范天涵从桌子底下把我捡出来,皱着眉问到:没事吧?你躲到桌子底下去做什么?
我摸着椅子坐下,道:谁说我躲?我在拿我的银针。
范天涵闻言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黑色绒布包,摊开来,包内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上千根细细的银针,在黑绒的衬托下闪着幽幽的白光。
这是我及笄那年大师兄为了补偿我受伤的心灵送我的,我本该丢掉这种嗟来之物的,但是当时的我卑微得很,受宠若惊地珍藏着这怜悯之物。
范天涵捻起一根银针,问我道:蒙西山产的上好白铁锻造而成,你怎会有?
我这会儿已不再晕眩,也想起我将是他下堂妻的身份,绷着脸不回话。
他无所谓地笑,翻着手里的绒布包,忽然道:我送你更好的,这个丢了罢?
我抿着嘴不说话,他又道: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应承了?
我剜他一眼,把绒布包从他手里夺过来,还是不说话。
范天涵望着我手里的绒布包,道:我受你十针,你丢了它可好?
我习惯性地眨了眨眼,想确定一下我有没有听错。
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受你十针,你丢了它。
我又剜了他一眼后绕过他走向门口。
疯子,谁和你玩儿谁是疯子。
范天涵把我堵在了门口,语气挑衅的道:怎么?你不敢?
我受不得激的,真的。
他随后又道:还是你觉得你使针的手法登不了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