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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往长川去的那天,却是秋高气慡,万里无云。
刘义真抬头望了一眼这湛蓝天色,一只孤雁迅速划过,又消失在了天际。
空灵悠远的排箫声,在初秋的凉风里若隐若现,却是一首别离曲。
刘义真勒马转头看去,却见西平坐于马上chuī着排箫,朝他淡淡地笑了笑。
马蹄下茂盛野草,依旧执着地蓊郁生长。西平离他很远,看上去像是埋进了这一望无际的平坦绿野之中。
刘义真沉默不语,骑马继续前行。一旁的长孙旃却笑道:“阿谨,何必走得这样急?等等公主罢。”
义真不理会他言语中的调笑,兀自前行。
然一到长川,刘义真便病倒了。
随行医官给他诊完,脸色甚差,摇头叹声道:“谨师傅旧疾未愈,没有好生歇着便也罢了,这半年来还四下颠簸流离,着实——”
拓跋焘将手中一杯酒饮尽,微蹙眉问道:“可治不可治?”
医官有些惶恐,忙点头道:“能治,自然能治。只是——若谨师傅还是如以前一般不顾惜自己身体,怕是扁鹊在世也……无能为力。”
拓跋焘似是有些烦闷,又喝了一杯酒道:“不过曾受点刀剑之伤罢了,被你们说得似不治之症一般。谨师傅这些天还是卧chuáng休息罢。没有朕的准许——”
他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佯作睡觉的刘义真,冷哼道:“不要乱走动。”
他说罢便走出了门,恰见西平拎了只死兔子往这边走来。
“刚打的兔子?”拓跋焘笑问道。
西平耸耸肩,亦笑着回道:“非也,刚捡的。”
“你今日心情甚好。”拓跋焘又笑了一笑。
西平拎起来瞧了瞧这只皮毛甚好的兔子,也笑了笑。
回道:“那是自然。不劳而获,乃人生一大乐事。皇兄往哪里去?”
“有些烦闷,去找人喝酒。”
西平压了压嘴角:“难得。”
拓跋焘指了指身后屋子,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声:“你师傅病了,在里面休息,过会儿别进去烦他。”
“病了?”西平一蹙眉。
“是啊,娇气得很。”拓跋焘按了按拇指指肚上新磨出来的茧子,“不过是受些刀剑之伤,便弄成这副模样。南朝的公子们可真是羸弱不堪,难怪当年他替父亲镇守关中,还把长安给丢了。”
这后半句让西平听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