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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伯你别敲了,我吃不了太多。”红枝拍拍衣裙上的碎屑,站了起来。
眼瞅着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红枝无所事事,窝在以前刘义真的卧房里找书看。听卫伯说,这些书大部分是长孙抗留下来的。红枝一本一本地找过去,发觉这个长孙抗委实不是什么风雅之辈,这书架上的书实在有些无趣。
她无所事事地继续翻,摸到一本书里夹着的一封书信,便拿出来,想了会儿,还是拆了信封。
她一看抬头称呼,便又将信折起来,重新装回信封里。红枝还记得那年在宫里,阿添同她讲的那个关于长孙抗与西平公主的故事。她在屋里转了转,实在觉得无聊,末了躺在chuáng上看着chuáng帐发呆。
可没过一会儿她便睡着了,刘义真傍晚时喊她吃饭,见她仰躺在chuáng上,也没有盖个被子,便小心翼翼地喊醒她。红枝觉得四肢有些木,坐起来抱着刘义真靠了好一会儿:“我心里难受。”
刘义真当她又犯伤chūn悲秋的毛病了,轻拍了拍她后背,缓声道:“今天是你生辰,难过做什么?”
红枝不答话,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半晌,才道:“走吧。”
外面寒风凛冽,反倒令人清醒。夜渐深,浓云遮去月色。
晚饭很丰盛,红枝却无甚胃口。最后端上来的长寿面,红枝吃着吃着忽地掉了一滴泪在碗里。她低头将碗里的面吃得gāngān净净,朝长孙道生笑了笑:“长孙爹爹,你怎地知道今天是我生辰?”
“谨儿同我说的。”长孙道生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脸。
“那我这个寿星就祝大家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她仰头将面碗里的汤也喝掉了。刘义真看看她,觉得她似乎在qiáng撑着笑意。
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是因为时至今日,失去的人已是太多,忽然想起难免觉得哀恸吗?
刘义真一直忍着没有问她,或许过了今天便好了吧,人在生辰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平日里不大会想起的事。
红枝也不曾讲什么,吃完饭安安稳稳地去睡觉。直到半夜时倏地从梦中惊醒,刘义真抓住她的手,问她怎么了。
红枝叹口气,往他怀里窝了窝,又伸手抱紧了他。
“以前我娘亲说,过去的事情不能回想,想着想着许多事就变得不对劲了。现下我大概是明白了。”顿顿,又道,“看着和自己同辈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觉着有些慌。”
刘义真捋着她的头发不说话。
红枝仰头看看他,又道:“今天是西平的忌辰你记得么?”
“怎会突然想起这个?”刘义真神色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