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祈不以为然:“就算今天礼拜一,一样不是你早起的天。昨天你留我孤单到深夜,你也不知道愧疚。”
我笑道:“难为你特地打来怪我这个,好了,今天不会委屈你,一会儿吃个饭。”
章祈笑道:“我委屈才怪!倒是你,二话不说把人带出去鬼混,不是告诉你了,他们不是一般的朋友。”
我道:“我需要更正,是他把我带出去的。”
章祈不理我,自道:“你不知道,昨晚陈懋盛夫妇一去休息,陈哗开始到处找人。当然我什么也没看见,又晚一点也走了。听见说派对进行到清早,还有几个人没走,我有一个朋友也在,那一位似乎才回来,都看见陈哗跟他在花园争吵,差点惊动陈懋盛夫妇,不过没有出面也知道了吧。”
他道:“陈哗刚刚回国,现在住在他父母家,本来他突然带了一个人一块回来,陈家夫妇就有点微词,又整夜不归。”
我不禁笑了。陈哗就算了,想不到在娱乐圈子多年的陈懋盛这么古板,一个男孩子整夜不归,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样要紧。况且巩令闻与他们非亲非故,还是客人。
听见章祈问:“你笑什么?”
我懒洋洋地道:“没事。我们没有上chuáng,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让陈懋盛的儿子带绿帽。”
章祈笑骂出来:“我才不担心这个!咦?”就顿了顿:“你们没有上chuáng?”
我翻身起来。之前沐浴完太热,就开了空调,chuī了好几个小时,温度在这个季节已经非常低,光溜溜的皮肤马上起出jī皮疙瘩。我找了一件睡袍套上,一面讲电话。我道:“没有。我们到山顶的酒吧,说了半天话,小朋友喝醉,又吐了,我也有喝酒,不方便开车,早上才叫车子下山。对了,他昨晚开了陈家的一辆车,现在还丢在山上,你朋友方便连络陈哗的话,告诉他记得去取车。”
章祈好笑似的道:“让我朋友去提醒他?你让陈哗怎么想?”
我忍不住打起了呵欠:“我早上八点才回家躺下。”
章祈仿佛无奈似的叹道:“是是,真是辛苦你了。”
我跟他又聊了几句,不过这样耗手机电量没意思,左右我下午也要出门一趟,gān脆说了一会儿到外头碰面。我搁下手机,就去收拾。换过衣服,我在衣帽间戴手表,突然看见昨天戴出去的手表盒子空的。喝了整夜的酒,是我也有点疲倦,可能早上回来随便丢在客厅。
去了客厅,也没有看见。我想了想,可能巩令闻喝醉吵闹时,不注意弄掉的。昨天他整个醉醺醺,酒吧又要关了,所幸半山那里有一家汽车旅馆,就到那边去,但是也没办法休息,他一下子哭起来,又吐,半天才昏睡了。早上要走,他整张脸有点僵,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倒是,我把他扶上chuáng时,他的皮夹掉了出来。我打开,就看见一张证件照,是国外大学的学生证,他根本不到二十五岁。他才二十岁。我不去思考昨晚他口说十五岁时候发生的事。这之后他只是喝酒,说陈哗这几天怎么gān涉他的生活等等,半点不重提。
本来,也不太关我的事。
我开车出去,与章祈一块吃饭。地点章祈决定,选在东方大酒店三十五楼的潇玥楼,吃的是湘菜口味,与其他湘菜馆不同,食物摆盘十分讲究jīng致,进驻酒店几年,生意始终很好,好像今天这样的假日,不订位根本也不要想进去。幸好是我家酒店里面的餐厅,临时要一张桌子不困难。
自上次误认了人,我再没有到过这边。现在李钊也不在二楼咖啡厅当服务生,他已经正式出道拍电影。后面何莉莉又替他谈了一个牌子的代言,两支jīng品广告,就是今天,正巧是其中一支广告的拍摄日。我会知道,倒不因为时时注意他,前天何莉莉来办公室,顺带提起了。不然公司多少签约的人,比李钊大牌的更许多,怎会特地记住他的行程。
我乘电梯上楼,在其中一层楼停住,门打开,外面站了一位短发女士,穿一身套装,窄的长裙下面两只脚踩了一双黑头高跟鞋,神情十分冷肃似的。我却认得她,是我二姐。平日她忙于事业,就算到她家里去也难得见一面,更不用说在她做事的地方,停的这一层也不是行政办公楼。
我顿了顿,带笑着打招呼:“二姐。”
我二姐面上半点不变,她点点头,走了进来。她按下办公室的楼层,看到上面另一个亮着的楼层灯,道:“去潇玥楼吃饭?”看我点头,又说:“早上我和他们马经理确认订位名单,怎么没有看见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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