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com
医生这时候又说了一句话,岁青禾因吸入大量河水而休克,体外循环受阻,切因为长时间脑部缺氧的缘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安冉快疯了,“植物人?医生你什么意思?要是还有问题就继续抢救啊,拜托你了,钱不是问题,用最好的器材最好的药!”
医生却爱莫能助地摇摇头,安冉跟摊烂泥从墙壁上缓缓滑落下来,过了许久方才捂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甚至不敢看聂鸣。
说好的今晚要陪岁青禾一起去,连穿什么礼服都挑好了,她却放了青禾的鸽子。如果她一直紧紧跟着,是不是就不会出事?那个被买通的司机也不会仗着车上只有岁青禾一个人肆无忌惮地行凶了。
*
洁白的病房里,点滴安静地走着,chuáng头续命的仪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声音。
心电图的走势依然平稳而有规律,病chuáng上的岁青禾小脸苍白,神情却静谧而又平和,仿佛只是睡着了般。
聂鸣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紧紧握着她搭落在chuáng边的那双手,双眼错也不落地锁在她紧阖的眼睛上。
岁外婆身体撑不住,苦苦守到凌晨五点,被护工推回去休息了,只有聂鸣,守了她整整一.夜。
安冉推开病房门,左手拎着饭盒,右手提着一袋包子,她将早餐放到chuáng头柜上,“吃点东西吧。”
“吃饱了,你才能一直守在这里。”
聂鸣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一旁的热牛奶袋,仓促地往嘴里挤了一小口,随后便又放回原处,眼珠子始终没有从岁青禾那张脸上挪下来过。
是不是再早一点点,哪怕就一分钟,她都不会出这样的事?
青禾向来都是活力满满的模样,生病时会皱眉,会抱怨药苦,会掐着他的脸笑嘻嘻地让他扮鬼脸。难过时会抱着他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会耍小脾气使小性子。开心时便是一脸的阳光灿烂,有时候还会似模似样地来一段街舞,尽管许多动作都没有美感可言。
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她会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病chuáng上,只有仪器才能显示出她还活着的迹象。
他多么想看到,岁青禾可怜巴巴地皱着一张脸,软绵绵地同他抱怨,“聂鸣,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