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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费心了,哀家很是高兴!”太后依然淡淡地说着。
李玄宁闻言心中微嗔,又是这句,从小到大,母亲可是鲜少在自己面前展露笑颜,无论自己如何努力的想博她一笑,最多只能换来淡淡的一句“皇儿费心了,为娘很是高兴。”
即便自己当了皇帝后,母亲也不过是由原来那句改成了“皇帝费心了,哀家很是高兴。”除了称呼变了,其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太后说完这句之后,便端起茶盏浅酌一口,不再多言。李玄宁心知这又是母亲在撵自己走了!虽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尽快起身,同太后告退,然后赶紧走了出去,唯恐走慢了,再看见母亲那不耐烦的表情,给自己徒增抑塞。
李玄宁从来都想不通,母亲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淡,若说对自己不好,母亲却也是自己要什么便给什么。若说对自己好,却总是觉得母亲与自己之间似隔了一张屏风,不仅触摸不到,就连看也是看不清的。
几个弟弟妹妹虽也鲜少在母亲怀里得以撒娇,却能看的出,母亲看向弟弟妹妹的眼神是温情的。
即使是压抑的温情,也好过冷淡的微笑。
年少时小玄宁也因此怒过,恨过,哭过,试图以此得到一丝稀薄的母爱。但太后却总是以太子是以后的国君为由,规劝李玄宁要克己慎独,切不可儿女情长,要早日脱离父皇和母后的羽翼,成长起来。
李玄宁站在门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从鼻腔长长地释放出,仿佛要将这抑塞的心事随着这口气通通撒出,一丝不留。良久才对守在一边的冯德顺说:“起驾回宫吧!”
直到太后身边的丫头进来禀报说皇上已离开别院回宫去了,太后才起身进了内室,对站在里面的那人说:“他走了。”
“他最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仅差人去了淄州,还把贤王抓进了天牢!”那人深沉的声音,犹如无底的深渊,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当初的事……他怎么会突然查起?不是说不会想起来吗?”太后有些不耐烦地说着,这些都是本不应该发生的事!
“应该不会想起,至于为什么查,我也不知,而且阿武还去了徐州军营,似在调查当年贤王的事。”那人说。
“如果被他查出或者他想起来了,那我的泽儿怎么办,他才十二岁,尚未成年,又那么善良,他会善待他吗?不行,不能让他查!”太后的语气由不耐烦转为担忧,又由担忧变为咬牙切齿充满杀机!
“你先别冲动,事情尚不明了,待我查清楚再说!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贤王。”那人语气沉沉地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