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他五指扣在原木桌面上,无节奏章法地敲了敲,就是我需要简化一下下啊万一我遇到这种题,有没有什么快捷方式帮我去判断?
正欲回答,倒数第二桌的女生也起身离开,用餐区霎时只剩他们俩。
叶西稍稍一想,说道:你先说那个故事吧说完了我再告诉你。
正好给她点时间组织组织语言嘛,头一回当老师,授之以渔也得把这渔jīng炼jīng炼。
陈见寻微怔:刚刚你不是还不太想听?
叶西莞尔:现在想听。
毕竟朋友这一关系,于她这种在jiāo际圈里几乎畸零的人来说,魅力实在太大。
人快走空,一门之隔的煮面炉也停止了轰鸣,空气凝滞不动,陈见寻注视着满眼期待的叶西,开始娓娓道来。
刚刚你看到的那两个,瘦一点儿的我们叫他大东,胖一点儿的叫阿鲍,都是我初中同学。那时候我们关系还不错
说话的时候,他微微垂首,视线悬空没有定点。叶西瞧去了,默默猜测,也许这并不是一段很愉快的回忆。
但是你知道哈,那个年级的男生,有不少友情都是打闹出来的我跟他俩就是这样。而且我们的打闹不是寻常打闹我跟他们玩到一起后呢,就经常在校内外欺负弱小、找人打架闹事。
确实是个十分沉重的话题叶西屏息,不由插话:是他们诱bī你去做的吗?
陈见寻抿唇,慢慢摇头:严格来说,不算是。
这才是可怕之处,他为了维系所谓的友情,频频自我洗脑——在别人身上施加拳脚会给自己带来快感,这样能让他与他们成为同类人,进而玩到一起。
尽管很想忘gān净,但他还是全部记得,且记得一清二楚。比如被打的人如何求饶,被打之后每每再遇他们又如何láng狈地东躲西藏当然,这些人的长相姓名在他们这里其实已经很模糊。
记忆说到底,还是有选择权的。
他记得他们打得最狠的那个男生,那男生皮包骨,身高快到一米八看着却像只有百来斤重。也正因如此,他成了全班乃至全校的嘲讽玩笑对象。在多数审美刻板的人眼里,瘦得不好看是原罪,没有男人气概是原罪,二者相加,便更是罪加罪。
带头提议要修理他的是大东,时间和地点都是阿鲍定的。可到了最后,他俩都做了甩手掌柜,站在一旁抽烟作壁上观,把教训他的任务留给了陈见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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