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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他gān嘛?你看你把他脸打的!你跟你爸学的?学会打人了还?
叶西哭笑不得:你怎么不问问他先做了什么事?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打啊!林俐疾走过来,抢过她手里的盐,往桌上一甩。
我跟爸学?我学什么了?要真得说这个,我学到的还没叶南百分之一的多吧?
叶西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这段时间的憋屈已足够她发泄三天三夜不休。
其实比起重男轻女的思想,林俐更害怕显现出自己在教育上的不足与失败。她一味qiáng调叶南是个可以挽救回正道的好孩子,似乎这样便能让她在旁人面前抬得起头。所以她总在教育儿女时,以他们是从叶爱军那里学的来作幌子。如此一来,可以将她撇得一乾二净。
我真是要被你们活活气死!长长吁出一口气,林俐连头顶翘起的碎发都好像在燃烧,小的不听话,大的也不懂事!成天到晚在犯事!能给我一点安生吗?考虑考虑我
她双手抵在胸口,目中破裂的泪水是生活被击碎的嘶鸣:我一个人,养你们两个!我真的很不容易!知不知道?!
她张着破竹嗓,一字一个半步,渐渐踱到叶西身前,蓄着势,仿佛下一步就要落手掌于她肩头,震dàng摇晃她来质问。
然而叶西始终冷漠,甚至后退了几大步。面对风雨的bī近,她这样的船也极坚qiáng无畏。
你不容易,你自找的。船上软帆扬起,直面风雨甩出一个硬冷无情的回击。
中国人总爱说是亲必护,是邻必顾,而叶西对此很不屑,认为是腐烂的陈旧观念。有时候没有底线的护太多,反可能将亲人送进地狱。这些道理她能提供的作证太多,或许是妈妈对父亲bào力的一再忍让,或许又是她对叶南的一味宠溺。
舟行万川,一路对风雨低头,必定走不久。
她得做永不畏首的航船,那样才有更渺远的大海在等她。
可即便是这样时时想得通透,叶西也有难受彷徨的时候。
比如她现在见到陈寻,当他一眼看出她心里藏着事,她便立刻有了想哭的冲动。她认为陈寻可能是这世上唯一能一眼看穿她有多累、有多受风雨所折磨的灯塔。也许即便不知道她有留下停靠的打算,但也会将自己塔尖的光调到最亮,投到她身上,告诉她:你往前走,我始终都在。
烈日就要收回它在今夏狂热不吝的光芒,夕阳中,陈寻用刚捉完冰可乐的,还有些冰凉的手抚了抚叶西的头。留下来的是冷,传到心的是热。
他看着她,先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有好多英语语法不懂,你教教我吧。我真的很想把英语补一补,下学期我一定得好好学。
叶西差点夺眶的泪又成了笑,故意别开头回:行吧,就当给你友情教学了。别人来学我都得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