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一阵无声,她心慌无比,刚想再解释些什么,便听他温和宽慰地答:没事啊,下大雨,我们回头再看。
嗯好。叶西轻声应着,感觉好像轻松了一点,又不对头,不安感钻进了四肢百骸的每一处缝隙。
窗外黑漆漆的厚布上,被拉扯出一道极亮的闪电。
有多亮?她一度以为是在白天。
***
电话掐断的瞬间,陈寻长呼一口气,蜷紧的心脏是团皱的纸,怎么铺也铺不开。他快窒息了,靠着墙滑蹲在地上,湿透的衣服在凉砖上蹭出一路水渍。
冗长的走廊里,到处是匆忙惶然的脚步和那句——
吞了200片地/西/泮,患者现在重度休克,用1∶15000高锰酸钾洗胃!
尽管,此刻并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闪电过后的雷鸣、接替雷鸣的闪电。
第36章 刺骨04
人抢救了一夜,刚好雨也停了。陈寻扶着墙站起来时,感觉双腿都被裤子箍住了,像踩着两个油漆桶。站到病房门口,他不敢进去,陈冰也不敢,父子二人就这样望着正对面窗户里隐淡的晓光,一语不发。
徐婉雅吞药的举动都源自陈冰的一个决定。
很莫名其妙、一反常态的决定。
昨天傍晚刚吃完饭,徐婉雅正在有条不紊地收拾残羹,陈冰烧起一根烟,有些语重心长地严肃说道:我们放弃对那孩子的追责吧。
语音刚落,徐婉雅轰雷掣顶,手里的碗筷散落一地。
你什么意思?这么多年她的泪腺都是泡在水里的,所以稍一激动就带起了颤颤的哭腔。
陈寻也很疑惑,并且愤怒,甚至诘责都问不出来,成了水泥浆糊在喉口。
陈冰蒙在烟雾后的眼神凄然且无奈:这么多年了,我们家总这样,为了一件不会有结果的事执着,也该放下了。
徐婉雅一脚踩空似的身子一歪:陈冰!你脑子坏了?你以为你是菩萨啊,你慈悲,有同情心,那你怎么不能把我女儿还给我?
陈冰摇头,过烟的嗓子发gān,长久说不出话来,等了一会儿才道:我真的不是同情他我只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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