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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一成人,他们有本事、有地位,权力总是被握在他们手里。剩下的九成人,其中包括我们,对待不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那一成人会理解我们吗?不会的,永远不会甚至我敢说,假如我也是那一成人里的一员,当你告诉我你女儿死了,正义得不到伸张,我只会嗤之以鼻,就算有同情也不过是一瞬间,过了就忘记了。
陈冰抹了抹脸,疲惫却越抹越多,垂下手来替徐婉雅拨头发,被她狠狠扭头避开。
前不久不又发生了一起?一个14岁男孩掐小女孩的脖子殴打她,事情被曝光了,群众都很愤怒。但后来呢?后来也没下文了。苦的总是受害者,悲喜是不会真正相通的。
他顿了顿,语调颇有些yīn鸷地说:不要把旁观者给你的同情看得太珍贵,那东西有保质期。
空气凝结,阳光几度刺进来,也凿不穿它。
徐婉雅依旧在哭:可我们做错了什么?我女儿做错了什么?
陈冰埋首,掌心撑着额头:你要这样问,注定是没有答案的。
他曲着小拇指,几不可察地往眼角一划,沉声说:我力量太小了,撼不动整个世界。但我想撼动,我真的想
陈寻一直不插话。他忽然就理解了爸爸的心情,有些希望是看不见的,因而更容易被人相信,但是一旦被现实bī出了原型,相信者发现它原来不是希望、是绝望,那痛苦会成倍堆积。爸爸就是经历了此番被捧高、再被狠狠摔跌的过程,才会一心想要放弃。
这个家,没有一刻真正想要遗忘陈觅,只是没办法。
他突然有些冲动,捏着拳头说:那法律制裁不了的事,我们自己来呢?
陈冰愣了,徐婉雅也僵住,几乎十分同步地愕然看过来问:什么意思?
陈寻抬眼,极其冷静:就你们能想到的意思。
气温突然降了八度。
徐婉雅躺不住了,撑起手肘艰难爬起来,慌里慌张要抓他的手:儿子,你不能有这个想法啊!听妈说,你这样想,你就跟那个叶南成了一类人了。
陈寻忖了忖,扫一眼爸爸虚虚实实的目光,带着赌气意味地说:不是啊,我就在想,本来我也应该是替小觅死的那不如我去杀了那个畜生,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三人一起面面相觑着静默了许久,尤其是陈冰,眼神里的痛心缓缓掉下来,换成悔意蒙上去。
儿子我他犹豫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