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痛到大脑一片空白,遥控器从手中滑脱,身上的重压也旋即消失。她抬手捂住失去知觉的鼻子,迷蒙中扫了一下掌心——满目煞眼的红。
她撑着沙发沿,双腿在地上蹭了两下站不起来。
而叶南已经喜滋滋地拿着遥控器往沙发中央一躺,重新打开了电视。他看着情景喜剧,假惺惺跟着发笑,又忽然瞥过来冷冰冰地说:你别怪我啊。
你自找的。
扶着颤颤巍巍的双腿,叶西站起来后直接歪倒倒冲向房间找手机。
拨号码时她的上下齿彼此相咬,倒涌的鼻血又正向往下流,灌了满嘴的铅腥味。
半分等待后,林俐接了电话。叶西抢着说:喂,妈,回趟家吧。
她声音极其冷静,冷到能把自己冻起来。
林俐疑惑:你傻了?我在上班啊。
叶西:我没傻。我被叶南打了鼻梁好像断了。
林俐大惊:啊?
叶西:我要去医院顺便跟你说一下,我要报警。
说完她正要挂断,林俐惶然阻止:西西!先别报警!妈妈现在就回来,你等我,我送你去医院!你别报警啊!算妈妈求你了!乖!
电话里的人还想再挣扎几句,叶西毫不犹豫掐了。
这人没问她伤得严不严重
一句都没有。
***
在叶西的印象里,但凡来医院,准没有什么好事。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从小到大每一回来,要么是陪妈妈来检查伤口,要么就是来给被叶南打伤的小孩及其家长赔罪。
她觉得生命顽qiáng又脆弱,顽qiáng在妈妈挨了无数次拳脚都活得挺健康,脆弱在叶南一拳就能把自己鼻梁打折。
医生对着片子眯眼研究了很久,没什么所谓地说:嗯没事养养就好了,别大动作碰它就行。
这话激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林俐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还拽拽叶西的胳膊给她使眼色,意在说,事情不大别报警了。
而叶西还在没缓和的恐惧中颤抖,反复向医生确认:您确定吗?真的很痛。
她也不是个轻易呼痛的人,只是突然领会——人在该喊冤时,还是得把这机会好好利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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