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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当即放下筷子,长呼口气,颇有不耐烦的意味。
你懂什么呢?这些都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后的建议,学费贵不贵、花销大不大,有啥关系?这么多年,家里靠我一个人的工资,不也过来了?
他的言语泛泛无实指,却像钝钝的刀,锉上母子二人的心。
徐婉雅默然,向菜里伸筷子,夹给自己也夹给陈寻。
陈寻皱眉垂眼,已经有怒火冒了头,暂时被他压了下去。
陈冰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喝了一口继续道:我那个朋友还说,出国是一种非常好的,让孩子增长见识的方式,现在都兴这个,多花点钱不亏。
停顿片刻,又斜眼瞄徐婉雅:你不用担心,你复不复职都没事,他以后所有的学费和开销都由我承担。
此话细听有些诡异微妙,挺像在闹离婚。徐婉雅无所察觉,局促地垂下手。陈寻余光瞥过去,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我还是打算以后复职的。她带着细弱的哭腔,小心翼翼地说。
陈冰正在喝汤,抬起手摆摆指间的筷子,语音模糊地回:不用不用,这个家以后都由我来扛。
扛什么?
陈冰愣住,迷茫地抬头,才发现声音来源是陈寻。对上他充满诘责质询的目光,陈冰发怔,犹疑地开口:儿子,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颤抖渗进手掌的每根筋骨,陈寻已经拿不住筷子,你那个朋友是谁?
嗯?
我问你那个朋友是谁!
陈冰gān笑两声:我朋友,多了去了啊,你也不是都认识。
他字正腔圆,发音jīng确,可惜眼里的心虚还是出卖了他,连灯下光斑烁烁的眼镜都能作为证物。
徐婉雅擦完泪、擤完鼻涕,扭头看陈寻:儿子,怎么了?
陈寻盯着陈冰,越看越心寒。陈冰转转眼珠,试图切换话题。
今天的汤不错——
是昨天上午那个女的吗?
声音戛然而止,陈冰的眼睛睁大到骇人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