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他建议:“不想吃就别吃,总吐对胃不好。”
“吐?”仇朝蹙起眉,沉默着回想一阵才说,“你说上次聚餐?我肠胃不是很好,容易受刺激,所以吐了。”
姜闻道指着他的餐盘:“这总不油腻吧。”
仇朝言简意赅:“难吃。”
姜闻道一时不知是该同情他少爷般娇嫩的胃,还是称赞他一直以来的刻苦隐忍。
“那为什么不早说?”
“嗯?”
“你说出来,那天可以重新订餐馆,今天我们也可以不吃食堂。”
仇朝没有讲话,又不认识他了一样,目光简直带着吸盘,牢固地粘在他脸上,姜闻道很不自在。
他低下头看自己快要凉透的饭,重新提议:“那你快回家吃饭,我呢,就把这些吃完,好吗?”
他话音刚落,仇朝再次皱起了眉。
姜闻道感觉自己很难理解对方,他一边在心里对照这是不是哪种人格障碍,一边拿起筷子开始朝嘴里送,但是食不知味,这菜确如仇朝所说的难吃。
仇朝却一直等着姜闻道改口,他清楚姜闻道是个很在意他人感受的人,看他不同意,大概率会提出一个更合适的解决方案,但他等了许久,只等到对面的饭菜一点点减少。
如同他的耐心。
莫名有些焦躁,仇朝看姜闻道一眼,又看一眼,突然开了口:“我等你。”
姜闻道用筷子拨着碟子里最后一块鱼肉,不解地问:“等我gān嘛?我一会儿去图书馆,你先走吧。”
仇朝听他这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心里又涩又闷,且空空无处着落,但他不肯先走,仍然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看姜闻道。
看他拨弄鱼肉,然后游刃有余地挑刺,仇朝忽然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好像是那块鱼肉,煎熬地等着对方来摆布。
这种感觉自然不会让人感到欣喜,于是仇朝伸手拍开姜闻道的手。
他说:“别挑了。”
姜闻道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摔了筷子。
他自问自己绝对算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大学三年都没跟人红过脸,怎么事情到仇朝这儿就全变样了?是老天爷派他来考验他吗?
他们这边的动静有些大,餐厅里不少人看过来,姜闻道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快不是自己了,可能是阿贡火山,也可能还是汽水,总之气体堆积,脑浆炸裂,眼看着即将喷薄而出,他还是忍住了。
最后他端起餐盘,打算直接走人。
仇朝还是跟着他,姜闻道回头一看仇朝的餐盘还摆在桌子上,更加不悦:“你等着谁帮你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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