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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后久居深宫保养得当,自从曹丕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眉宇间常常带着一抹忧色,听着桓子轲的故事,眼角慢慢浮起了笑纹,笑着笑着眼框湿润,很快背过脸去。
桓子轲停下言语,似乎是静静等待太后整理好仪容。
郭太后将拭过泪的巾帕jiāo给侍女,重新坐正,恢复了太后的端庄气度,“是孤失态了,公子继续讲。”
此后桓子轲又奉召入宫数次,每次都带着不重样的故事进去,再出来时,往往带着太后赏赐的许多礼物。
一日,郭太后忽然问,“公子可否常常入宫”
桓子轲平视前方,答非所问,“太后,故事总有讲完的一天。”
数日来微妙的平衡被打破,话说到这里,似乎再无回转余地了。
他想了想,又开口,“我再给太后讲一个东周时的神话故事吧。“
桓子轲便讲起被周灵王寄予厚望的王子乔,这少年颇具仙根,身为储君却向往仙界,曾在碧桃花下chuī笙,声贯行云,引来神鸟凤凰环绕着他起舞,十七岁时得仙人赐灵药,接上高山仙去了,这周天子的位置就给了他弟弟。
“后来太子就一去不归了吗?”郭太后问道。
“是的,他得道飞升,不再过问人间事了,偶尔还会乘白鹤,在七月七日来人间看一看,很快又挥手谢世人,回到了仙山上。 ”
“人世间还有他的父母亲人,居然放得下么?”
“也许……是放得下的。”
故事讲完了。
郭太后在桓子轲身后,这次道别,是最后一次看着他慢慢离开她的视线了。
她突然叫住他。
桓子轲回身,郭太后已经绕到了屏风后边,示意他去另一边,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长长的屏风,阻隔住视线。
镂花玉屏风映着年轻人的身影,长袍广袖,姿态挺拔,那样的身形,让她想起登基前的魏王世子曹丕,是该佩剑,该跃马,是意气风发的青年,天地广阔间有他的一方。
她对着屏风,自顾自的说起来。
“叡儿前段时间找我,想要听我为他弹一曲琵琶,我弹完后,那孩子趴在我膝盖上,难过的说,听到太后的弹奏,像是看到了渺渺水边的伊人。”
“我明白,他是想起了他母亲。”
“就像我听你讲故事,好像也看到了很久之前的一段时光一样。”
“他很好,国事治理得很出色,待我也很好,不用记挂。”